銅麵武士倏然就出現在他的頭頂,對方陰冷的眼眸之流露出殘忍的殺機,舒展的羽翼延緩了他下降的速度。讓他得以鳥兒一樣翱翔在虛空之,雙手握住長刀高舉過頭頂,攜高處飛下之勢,用盡全力向贏嫿的頭頂劈落。贏嫿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群人居然擁有如此先進的裝備。錦域瞬間合身飛撲一手抓住贏嫿飛向崖壁,雙手彎曲如鉤,十指深深插入鬆樹的樹幹之,他帶著贏嫿剛剛離開立足的地方。銅麵武士手的長刀便力劈而過,碗口粗細的樹枝被他一刀劈成兩段。斷裂的樹冠轟隆隆摩擦著崖壁落入深不可測的穀底。
銅麵武士完成這次攻擊之後,他的身體繼續下行,揚起左袖,自他的鐵手套內射出一支箭鏃,深深插入鬆樹主幹之,箭鏃的尾端有鋼索和他的手臂相連。他向後用力牽扯了一下,借著反牽之力,身體再度騰空向上,穩穩落在樹幹之上。背後的金屬羽翼在密集的金屬摩擦聲收納回到甲胄的背後。右手長刀斜斜指向下方,森寒的目光盯住已經靠近崖壁的兩人。
錦域將贏嫿護在自己的身後。麵對這個新奇裝備層出不窮的銅麵武士,錦域感到迫切的危機感。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兩丈,生長在石崖上的這棵鬆樹已經成為錦域和贏嫿最後的立足之地,生死懸於一木。
贏嫿趴在錦域的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頭,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眼前的殺手。尋找著對方的弱點。
銅麵武士緩緩向前又進了一步,濃烈的殺氣將錦域和贏嫿完全包繞。錦域審時度勢,擺在他們麵前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衝上去跟這銅麵武士玩命,還有一個就是他們兩人繼續跳下去。隻是不知道這山穀到底有多深,摔下去會不會粉身碎骨,沒有確然的把握,錦域不敢輕易冒險。
他也向前走了一步,眼神絲毫不敢離開銅麵武士,低聲道:“去岩石那邊等我,我要是敗了,你就從這裏跳下去!”穀底隱約傳來水流奔騰之聲,應該不是實地,很大可能是河流之類的水係,倘若水夠深,或許能夠逃出生天。
在這種生死關頭贏嫿聽他這樣說,不禁心頭一酸,她想拒絕,可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拒絕,她不會武功,尋找這種情況若是離開錦域,反而會讓他無後顧之憂,竭力一戰。
“你不許死!”贏嫿的語氣帶著強烈的命令,說完。轉身來到錦域所說的岩石前,爬了上去。
銅麵武士似乎認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他站在樹幹之上靜靜望著對麵的兩人。
錦域向他笑了笑:“這位兄弟,收了多少銀?我給你雙倍!”
“我可以不殺你,把她留下”銅麵人也不想跟錦域浪費時間,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要比殺眼前這人容易的多。
“做夢!”錦域冰冷的說道。
銅麵武士緩緩舉起長刀。
就在此時,贏嫿已經爬到了岩石上,抬起右臂,她的右手藏在長袖之,瞄準了銅麵武士道:“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天女散花的名字?”
銅麵武士為之一怔,剛剛抬起的右腳再度落在了原地。充滿狐疑的目光盯住贏嫿的右手:“詐我?”
贏嫿嗬嗬笑了起來:“太高看你自己了,不相信你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將你射成馬蜂窩?”贏嫿揚起手臂。
銅麵武士果然不敢輕易向前,天女散花在暗器的威名實在太盛,雖然銅麵武士猜測到贏嫿十有八是在撒謊,可是他也不得不謹慎從事。
贏嫿在爬上著岩石短短的幾步,心中已經閃過無數方法,最終該決定鋌而走險,希望錦域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錦域心裏一笑,臉上確毫不動聲色。“不知你的甲胄擋不擋得住天女散花的射擊呢?”
贏嫿配合他的話,手臂又向前伸了伸,無畏的表情更讓她看起來顯得深不可測,同時也加重了對方心那的疑惑。
銅麵武士身形未動,手的刀尖卻出現了微微的抖動,雖然是極其細微的動作,卻並沒有瞞過錦域的眼睛。
銅麵武士突然笑了起來對著贏嫿說道:“以為這樣低級的謊言能夠騙得過我?你若是有暴雨梨花針剛才為何不出手?”
贏嫿點了點頭道:“我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她忽然怒喝道:“看針!”右手一個劇烈的抖動。
銅麵武士雖然算定他在欺詐自己,可看到贏嫿抖動右手的時候仍然有一個本能的反應,向後退了一步,手長刀在前方舞動出一片光霧,想以這樣的方式防護住自己的身體。
贏嫿忽然笑了,那清麗的笑容在這大雨滂沱中如同盛開的白蓮,她哪有什麼暴雨梨花針,隻是虛張聲勢罷了。銅麵武士意識到對方根本沒有什麼暴雨梨花針,手上的動作自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