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死幾個倭人,不過是本侯為那些冤死的使臣討還幾分利息而已。來人,滿帆,衝過去!”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大明使臣還是來倭國建立朝貢關係的。連這樣的人都要殺,由此可見,這些倭人是何等的猖狂。
即便是方孝孺聽了,都眉頭皺起,神色之間帶著對倭人的厭惡,再也不說什麼避開的話。既然殺了大明的使臣,那就隻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如同山嶽一般的巨船迎麵撞來,那些倭人還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船毀人亡被巨船帶起的浪濤卷入海底。
船隊繼續前行,不到兩個時辰,就看到了前方一個巨大的島嶼浮在海麵上。
隨著越來越近,韓度在望遠鏡裏看到,前方竟然因為捕魚而形成了一個簡陋的港口。無數的倭人將捕獲的海魚從舢板上搬到岸上,一到岸邊,便有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腰間帶著倭刀,耀武揚威的走過來。
張嘴就要漁民交稅,交多交少完全是領頭的武士說了算。倭人敢有怨言,說不定就會被武士身後的狗腿子連筐把魚全部端走。甚至還會被狗腿子踢上幾腳,打一頓,倒黴的被武士一刀斬下頭顱都有可能。
倭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因為這裏是足利家族的地盤。通過足利家族的港口捕魚,倭人就必須要交稅。
韓度看到港口上的倭人的時候,港口裏的倭人也發現了韓度的戰船。一時之間,整個港口的倭人都開始躁動起來,甚至有人想要渾水摸魚逃稅,被發現的武士拔刀給砍殺當場。不過混亂一起,還是有人趁此機會逃走。
足利家族在這裏是有著據點的,見海上的戰船帶來如此混亂。連忙組織起武士,開始鎮壓港口作亂的倭人。手無寸鐵的倭人,哪裏是這些身強力壯的武士對手?很快在武士接連砍殺了幾十人之後,倭人躁動的心就在倭刀明亮的寒光中飛速冷卻下來。
鎮壓了倭人,足利家的人仍舊是不滿足。他們足利家族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連南方的天皇都被他們的家主給壓的喘不過氣來,他們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雖然打不到海上的巨船,足利家族的武士仍然是集結起來,列陣在海邊,舉著倭刀朝巨船叫囂。大意就是,有本事過來單挑啊!
然後,韓度的戰船就真的過來了!
船隊在海上航行了多日,正是需要補充淡水等物資的時候。韓度正在四處尋找淡水呢,現在看到有港口,自然不能夠錯過。
韓度穩穩的站在船首上,透過望遠鏡看著海邊的倭人舉止猖狂。回頭朝方孝孺笑了笑,說道:“你看,這就是獨居一島的壞處,挨得毒打少了,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你要做什麼?不會是要攻擊他們吧?”方孝孺瞬間有所明悟,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韓度。
韓度聳聳肩,說道:“人嘛,總要認清現實才好。既然他們自己認不清,那我也不介意幫他們一把。毒打這個東西,是人就要經曆的。要是這些倭人早被人毒打過,他們也不敢擅自殺害我大明使臣。”
方孝孺頓時無語的看著韓度,對於韓度的話,他無法反駁。
韓度沒有再和方孝孺解釋,直接下令道:“作戰準備。”
“作戰準備~”
“右舷裝填!”
“右舷裝填~”
“三炮連發!”
“三炮連發~”
“開火......”
當韓度的戰船開始在海麵上橫放身姿的時候,足利家族的武士還以為巨船被他們的武士精神給嚇住,想要就此逃走。還引得足利家族的武士朝著巨船哈哈大笑,露出勝利的笑容。
可是很快巨船上就有團團火光閃現,緊跟著便是震耳欲聾的轟鳴滾滾而至。還沒有等足利家族的武士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漆黑如墨的炮彈已經帶著死亡的尖嘯聲迫近,瞬間在人群當中帶出道道血花。
密集的列陣僅僅被一輪齊射,便被打的千瘡百孔。緊跟著的兩輪射擊,更是讓列陣的武士連個站著的都沒有。隻有那些原本就躲的遠遠的倭人,嚇得肝膽俱裂,甚至就此被嚇死的也不在少數。隻有極個別的還在喘氣,不過這些人已經完全被嚇怕了,轉身就逃,隻想離這個地獄越遠越好。
見大局已定,船隊緩緩靠岸。
水師將士登上岸邊,熟練的開始給還有口氣的倭人補刀。然後逐步推進,一間一間的房屋清理過去,將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這才是真正的打掃戰場。
韓度在港口不僅重新補滿了淡水,還收獲了大量的漁獲和少量的糧食。糧食不多,可以完全搬上船,但是漁獲就太多了,韓度根本就沒有辦法全部帶走。
不過即便是帶不走,韓度也不準備留給倭人。幹脆下令,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方孝孺見韓度什麼都準備好了,但就是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不由得疑惑問道:“這該補充的淡水也補充了,將士們也休整夠了,你不下令起程,你在等些什麼?”
韓度笑了笑,解釋道:“現在倭國可是分成了兩派,北方是以足利義滿為首的將軍幕府,南方是以後龜山為首的朝廷。這兩方在元末年間可謂是打的你死我活,不可開交。現在由於南方勢力逐漸衰弱,而北方則慢慢強盛起來。因此雙方的爭鬥已經平息了很多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方孝孺愣然問道。
韓度哼哼兩聲,說道:“倭國殺了大明使臣,大明自然會派人將其調查清楚。”韓度沒有解釋究竟是調查倭國,還是調查倭國殺大明使臣的原因。反正韓度就是隨便找個借口,將方孝孺敷衍過去。
繼續說道:“聽說前兩年,雙方就有和談的趨勢,也不知道現在究竟如何了。不過,不管他們有沒有和談,我都要給他們點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