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地嚷嚷:“不過是1塊錢嘛,我以後坐車時再給,要不然我把學生證給你,等我以後還了錢你再還給我!¨當時售票員的臉色很差,可我還是渾然不覺,還要和她爭下去,絲毫沒注意到旁人驚訝的眼光。正鬧得不可開交時,一個男孩從我背後遞給售票員1塊錢:¨不就是l塊錢嘛,我來給。¨售票員不知小聲說了些什麼,接住那1塊錢,走了。
我轉身準備道謝,卻碰到那個男孩含笑的眼睛,那一瞬間剛才的囂張全無影無蹤了,我的臉很快燒起來,低低地說了聲¨謝謝”就立刻在旁邊找了個坐位坐下來。天知道我當時為什麼那麼慌亂,匆匆戴上耳機,把新買的那盤磁帶放進單放機後,竟按錯了鍵。
那天車走得特別慢,而且沿途攔車的人似乎特別多,好不容易到了學校,下了車,竟發現那個幫我的男孩也下了車。他笑著走到呆立著的我麵前,說:“你好,我叫辰,也是二中的,讀高三。你呢?”
這是我和辰第一次見麵。我記得他自我介紹時,王菲在我的耳邊懶懶地哼著¨第一次吻別人的嘴,第一次生病了需要喝藥水……第二次吻別人的嘴,第二次生病了需要喝藥水……”以至於我隻知道他說他叫辰,其他的什麼都沒聽見。
接著我飛奔到教室裏向同學借了l塊錢還給他。可沒到3天,敏敏告訴我高三有個叫辰的男生要追我。我的天啊!
我問辰為什麼。他邊笑邊說:¨我喜歡你和那個售票員爭論的樣子,好囂張啊!¨
後來我直接拒絕了他,遭到敏敏的再三追問。
每逢節日都會收到辰的卡片,甚至兒童節。高一那年2月14日收到一朵玫瑰花和敏敏的紅眼。
後來他考上了北方一所大學。他走的時候我躲在家裏看<魂斷藍橋>,沒有去送他,遭了敏敏一頓罵。
再後來,收到他的E - mail,上麵說他有了女朋友。同時,收到敏敏同情的眼光。
再後來,沒有了。
我用3塊2毛錢買了一罐藍帶啤酒,收銀台後的阿姨用奇怪的眼光瞟了我一下。
那罐啤酒我隻喝了一口,其餘的被我倒掉了。
阿波羅的太陽車每天從天宮的東端跑劊西端,時間像小河邊的風一樣吹過但沒有聲音。從那天開始,1 37路公車上的那位售票員認識了我,一看見我就笑著問有沒有帶夠錢,然後問那個幫我給了1塊錢的男孩哪裏去了。
我不知道辰以前坐1 37路公車時那個售票員是否會向他問起我,但辰走了以後那個售票員就漸漸很少提到他了。
當一個人不再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後,你就不會再常常想起他。那個售票員也許已經記不清2年前的一個有風的下午,一個有點囂張的女生和她爭論車票的問題時那個來解圍的男孩了吧!
,妙不可言
文/南
班主任進行了調座,我和原來的同桌Ann不同桌了,換成了Lee,不愛說話的小女孩,一時間,我不習慣了。
於是上課我時不時朝Ann望去,幾個死黨在一塊兒我便大感特感:還是Ann好。死黨們為我輸來共同語言的血漿,眼裏包著哥們兒的同情以及我參不透的邪氣。
當我在幾何課望向Ann時,一張紙條倏地落在了桌上,展開一看:老師瞅你好幾眼了,現在講橢圓離心率,P760我吐了吐舌頭,幾何課代表在幾何課溜號確實有點過火,我端正了書,翻到76頁0 2秒鍾後,我如上天注定般被老師點將,幸虧準備及時,安穩坐卞後,我回頭衝死黨一抱拳:多謝相救!
體育課時我被死黨拽住,我一頭霧水,多位高人點撥才明白他們由我上課望向Ann這個現象得出我喜歡Ann的結論,我要說n。,大狼說你不和Ann在一起還跟過去一樣嗎?這時我的心才微微地沉了沉,因為自欺欺人太難做到。
在死黨及我確定自己喜歡Ann後,死黨們便為我創造機會:拔Ann的氣門心。這是第一步,由他們做,接下來全部由我自由發揮。死黨們幹得很有經驗,隻將Ann的車放出一點氣,而且保持氣門心完好,這樣的車騎起來非常累人,而且絕對隻讓人猜到是自己的車跑了氣或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絕項聰明的人的思維會往正確答案上轉,而Ann雖是學委,這等聰明她還是達不到的。
於是在2個星期內,Ann的車被放了3次血,可我是丁點的行動都沒有。要進行第4次放血前,死黨們下了“絕命書”:若再辜負他們的辛苦勞動,就一起放我的血!
為了保全性命,當Ann第四次舉步維艱時,我問了句“怎麼了”,接著給她打氣。從我問“怎麼了”到打完氣,不足5分鍾的時間裏,Ann從頭哭到尾,說她每天早上都打好氣的,準是哪個混蛋做的惡,這次是第四次,讓他們統統高考落榜……後來Ann說什麼忘記了,隻這句¨高考落榜”在我腦裏嗡嗡作響。死黨們包括我在內都是從高一就約定北大見,在這個學習拚死命甚至極度自私的重點高中,結成死黨是我們最大的財富,眼前這個丫頭正在扼殺我們的約定。打完氣對Ann說¨。K了¨的同時我腦筋飛轉,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已經決定。
第二天,死黨們纏著我問如何如何時,我簡簡單單打發了他們:原地踏步。
¨要麼縮短周期?¨大狼又冒壞水。
“I think it's right.¨大狗在一旁煽點。
★@:…..
¨我有安排!”一句話讓他們全部閉嘴。
那以後我上課很少望向Ann了,首先“高考落榜”害我受了內傷;其次,發覺Lee其實很有趣,話不多但靜湖也是一種美;再次臨近期中沒空望了。下課時大狼大狗拍拍我:一切都會好的。眼中百分百的同情與憐憫,那種已真相大白的邪氣全部灰飛煙滅,六眼相望,惟獨我的眼裏盛滿極度的莫名一
你的影子無處不在,你的心事像一顆塵埃。
落在過去飄向未來,掉進眼裏就流出淚來。
走過高三
文/危述
我是懷著興奮的心情回校的。在原來那個虛偽的班中困了2年,千絲萬縷的人際關係讓人喘不過氣,還沒結束,就幻想高三的新環境能帶來什麼驚喜——現在,驚喜就在眼前。
雖然滿頭大汗,還是迫不及待地跑去看分班情況。公布欄外圍著很多人,議論紛紛。我擠進去,在物理班尋找自己的名字。¨3+X”,我¨X=物理”。隻有一個物理班,可找來找去不見我的名字。不會漏掉了吧?再認真找一遍,還不見。正納悶,忽被人拍了一下。一看,是原來的同學何安。
“阿草,你和我同班。以後又可以一起打籃球了!¨
“和你同班?”何安的理想是研製¨何口何樂”與“可口可樂”競爭,所以毫不猶豫地報化學。那我……
¨是啊,化學班。在那邊。¨何安說著拉我去看。果然,化學班34號就是我——林草重!不知何時浹背的大汗退去了,有種冰涼的感覺——化學是我最差最討厭的一科!
晚上找到班主任才知道是學校規定的物理班滿人了,剩餘的就塞在缺人的化學班。塞我的理由是語文期末考得不理想。教化學的班主任如是說——找他真是很愚蠢的,他的化學班正缺人,有可能將到手的獵物奉送給別人嗎?向我說明原委已是很大度了。¨有事找領導,我不管。¨
老領導很溫和,問我原在哪班,語數外成績怎樣,很耐心地聽我講,不時點頭應“嗯¨。我以為有希望,領導卻不緊不慢地說:¨學校很尊重學生的意願,盡量滿足你們大家的意願。今年不少人報物理,你也報物理,很好!但是由於各種條件的限製,考慮到學校的實際情況,今年物理隻能開一個班。至於不符合意願的同學,就應該體諒學校的難處,配合學校的工作……¨原來他一直像電台談心節目的主持人,隻在傾訴,根本沒考慮過我的話。無論我怎樣請求,他都是清醒地堅守那個理念,再耐心地、溫和地、慈祥地開導我。我算是一次把¨軟力量”體會得淋漓盡致了,它會讓你哭笑不得、無從下手,就像老領導這種綿延不絕的仁慈,讓我無可奈何。
最後,我近乎絕望地哀求換個科目,領導溫和地說:“你這種想法可以理解,很中肯,人人都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但……”
一切都不必說了!
化學於我真是很具戲劇性。初三剛開設就想大展拳腳,爭一席之地,沒想第二天課本就不見了,一周後又躺回桌麵,扉頁寫著:快把書還回,否則……我實在想不起借了誰的什麼書後來沒有¨把書還回”,也不見“否則”,隻是我的化學勢頭減了大半,處於被動了。再趕上前茅時,已快中考——這也是一種利害的“軟力量”吧!中考失意,落到這所普通高中,心情糟糕透頂。化學老師是上課講到下課仍不知講了什麼,演示實驗的結果明明是黃色,硬說是符合理論的棕色。第二天跑來告訴大家,昨天取錯藥了,是黃色。我討厭這樣的老師,討厭他的¨滿堂喊”,勉強撐著學化學。高二第二學期我已徹底放棄,打算高考避開這科。可現在,最終還要回到化學班!
領導的¨物理班人滿為患¨顯然是謊言。我原來的同學大傻就從我身邊搬到物理班和他的¨傻妹¨相會去了。不為什麼,就因他爸是局長。還有一人也轉去了政治班,聽說他父母坐小車去了一趟領導家。有權有錢,人家會為你安排很多事情;沒權沒錢,人家也會為你決定很多事情,領導為我決定了“X¨。
我想:算了吧,混過這一年,讀書生涯算完了。我把桌椅搬到最後靠窗的地方,無事望窗外。¨窗外的世界很精彩,也很無奈¨,可有誰知道,望窗外更無奈呢?窗下有條馬路,我一直想算出它的人流量,一直沒這份耐心。看人來人往,望車過烏飛,很希望能出點什麼¨驚奇”,比如行人走著走著¨吻"在一起,自行車追上摩托車撞它一下等等等等。沒有,一切來往平靜得如同一攤死水。
教室已是毫無意義卻無可奈何的處所。上課來得最遲,下課走得最快。沒日沒夜地打籃球,何安當然跟著。每次打完球他都買瓶可樂,不忘抓住一切空閑了解對手。品著品著會皺起眉頭:¨不夠!——味太濃!¨他上課喊得最歡,答得最快——料想離理想不遠了。班上還有幾位以前的同學,關係不大好,見麵隻是彼此寒暄,他們甚至認為我是報化學來的!至於其他人,我懶得認識。 二
第一個周末不用補課。玩撲克、打籃球過了一天。晚上吃著冒著冷氣的冰激淩,孤單一人走在校道。遠遠望向燈火通明的物理班,而旁邊的化學班是那樣暗淡。
第二天晚上踏著鈴聲走進教室坐到坐位,伸手進抽屜想拿本書出來裝樣,一摸,濕潤潤的。一看大開著窗,料是早上的大雨卷進來湧入書桌浸濕的。
捧著潤軟的書,心裏有種很強烈的澀味。好想一扔了事,但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攤開,晾到窗上。發現前邊早晾了本<幾何>,前麵的女生也在攤開潤濕的書。前麵也有女人嗎?我虛偽地問自己。
她也發現我晾書了,回頭微微一笑。我看到她的麵容,很清秀,很可人,隻是笑容似乎透著淡淡的感傷。我本能地露笑,無語,直至晾幹收好,下課。
第二天班主任測驗。我把試卷抓入書桌,看了一會兒雜誌,無聊之下拿出試卷折飛機。很認真很細心地折,折好又用剪刀修剪,然後畫圖,再寫字——終於耗到下課!
老師嚷嚷收卷,¨女人”回頭讓我傳上去。我頗惡作劇地舉起精雕細琢的¨飛機¨。她呆了呆。過一會兒,她突然轉身,雙手舉著試卷,問:¨像不像?”
原來她用鋼筆在上麵畫了個大花貓!我略略一驚,說:¨像,很像,像牛!”不想讀書,開玩笑也大氣,可以不顧後果。
她哼了一下,轉過身去。但我想,一個女生敢在測驗試卷上畫花貓,畢竟不一般。
下午睡眼朦朧跑到教室,趴在桌上撐眼。‘?女人¨又回過頭,問:¨哎,whrit's y。ur name?”我掃了她一眼,清澈的眸子正期待回答。我疲於說話,抽出一隻手,從書桌摸出本作業簿放在她麵前。
¨成且濕?¨疑惑的聲音。
我頭一抬驚醒,一看,本子上果然寫,著¨成且濕¨。忙搶回:¨不,不是!寫上玩玩的。"低頭看下一本,上麵寫著u之乎者也¨;再下一本是“醉青樓”;再下一本“野渡無人”!我不敢再翻,感覺到她在笑。終於扯出本<讀者>,摔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