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掛下電話, 就聽聞金秘書給他傳來的噩耗。

金秘書:“美國那邊來電話,說是蔣老爺子快不行了!”

蔣寒:“馬上給我訂機票, 要最早那趟班機。”

行李都不必收拾, 蔣寒打車就趕去機場。這邊公司剛解除危機, 爺爺那邊病情就加重,是不是董事會那群人的操作蔣寒不得而知。

梁瓊提車開往學校, 剛一轉彎打方向盤, 差點就和前來4S店修車的客人再次擦到,“真是該把你換了!”

這車近期衰神附體,梁瓊是真不敢再往外開, 一路上小心翼翼規避各種加速的危險車輛。

等回到學校, 後背熱出一身汗,她在午休結束前趕到辦公室, 老師們都在休息,小李聽聞響聲起來看看。

“你回來啦?”小李用極其小聲的分貝說話,“對了,之前有人電話找你,我幫你代接了一個, 他說他過會兒再打過來。”

小李自覺隱去那人姓名,心裏是波瀾壯闊很想問問詳情。

梁瓊:“知道了, 謝謝你啊李老師。”

不用看,肯定是蔣寒,奪命連環call以前是陳醫生專利,現在歸蔣寒所有了。

結果等到快下班, 某人說的晚點打來根本沒實現,梁瓊猶豫著要不要主動打回去,中午偶遇李醫生時的尷尬,梁瓊決定回撥過去。

“嘟嘟嘟——”

對方關機…

“什麼情況啊?”梁瓊再打一次,依舊是對方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金秘書訂的最早一趟班機是下午1點半,飛紐約至少還需要14個小時左右,蔣寒上飛機直接昏睡過去,中途幾次空姐過來送毛毯和咖啡都沒打擾他。

蔣寒的父母貌合神離,名義上的恩愛夫妻,如今是各過各,互相不幹涉。這次因為老爺子的病,聚首在療養院裏,空氣靜謐的可怕,隻有心電檢測儀運轉發出的提示聲。

蔣母本就隔三差五飛紐約,本來預定好明天回國的,結果昨天半夜突然接到蔣寒他爸爸的電話,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畢竟法律上兩人還是合法夫妻,這是應盡的孝道義務。

蔣父:“蔣寒知道了嗎?”

蔣母:“讓秘書通知過了,估計這會正在飛機上。”

蔣父:“好!”

蔣氏製藥廠直接由蔣爺爺交付給蔣寒管理,蔣父不聞不問,並不知道最近發生的醜事。

房間裏恢複之前的冷寂,夫妻倆無話可說,隻是坐著觀察蔣老爺子的精神狀態。這會兒蔣爺爺剛睡過去,臉上安詳,等病痛折磨的時候,難受的拍案發火也無濟於事。

梁瓊直到回家都一直撥打蔣寒電話,原來找不到對方是這等緊張害怕的感覺,梁瓊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蔣寒出了什麼事。

梁瓊翻出蔣寒公司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在數聲嘟嘟之後,終於有人接聽。

梁瓊:“喂?是金秘書嗎?我打不通蔣寒電話,他…”

金秘書:“梁小姐,是這樣的!蔣總爺爺病情惡化,蔣總現在正趕往美國,您不用著急,蔣總他沒事。”

梁瓊再三確認,是蔣寒的親爺爺病重,就是之前蔣寒帶著她一起去看望過的那位老人,他當時健康爽朗的模樣,梁瓊至今都有印象。

怎麼會…

梁瓊訂了臨近飛紐約市的班機,她來不及和父母解釋太多,簡單的表明蔣爺爺病情惡化的事。

深冬的冷風叫囂著,梁瓊一遍遍抹去流淌而下的熱淚,蔣寒該有多難過,多無助。

可是,她卻還在任性地跟蔣寒耍小脾氣。明明他就是那種不願意說的性格,梁瓊總想試圖加快兩人親密的速度。

可蔣寒是病人,是需要一點點引導進步的,梁瓊暗笑自己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一到蔣寒麵前,就委屈的跟個小女人似的。她以前可不這樣。

蔣寒在飛機上隻醒過一次,填補了空腹的難受,飛機外劃過的黑夜,蔣寒想起了梁瓊,想側頭就能看到身邊坐著的是她。

可是,空空的沒有人。

梁瓊總愛較真,說他從沒做好準備和她共度餘生的決心,蔣寒捫心問過,“準備好了吧?”

答案卻是模糊的。

那會兒,蔣寒留著小夜燈在桌上辦公,梁瓊裝在睡覺,自言自語說的話蔣寒都聽到了。

梁瓊說,“原本你就是你,我就是我,要成為我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蔣寒此刻仿佛正在點頭回應當時梁瓊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第二天下午4點左右,蔣寒到達機場。蔣母從秘書那兒知道了落地時間,特地過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