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祝章英馳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祝你和夢兒早點離婚。”
“路華琛,你找打是不是?”
“打就打,誰怕誰?我今天打不死你這個王八蛋,我今天就不叫路華琛。”
“喝酒喝酒……喝完再打……”
“陶亦珊,你給我滾開……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我路華琛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滾滾滾,滾遠的點,滾……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夢兒,把夢兒還給我,還給我……”
“思夢是我的,是我的……路華琛,你管你的嘴巴,不許再垂涎我老婆。”
嗡嗡的聲音、一閃而過的畫麵,源源不斷的從麵八方朝他湧來。他聽不清楚看不清楚,抱著腦袋痛苦的跌入黑暗之中。
“江晗昱。江晗昱。”芸思夢扶著他,焦急地拍打他的臉。見他不省人事,體溫驟降,又讓路華琛快點打電話叫時準。路華琛沒有打電話,背上他就往樓下狂跑,一邊跑一邊安排:“章英馳打前峰開路,能開多快就開多快。蘇雅開我的車,緊跟章英馳。博邈給時準打電話,讓他做好準備接江晗昱。”還不忘安慰芸思夢:“夢兒別怕,他不會有事。”
不管心裏有多恨他。
關鍵時刻還是路華琛一次次的背起他,讓時間和生命進行賽跑。
江晗昱的體溫越來越低,靠在他脖間的臉透出冰冷的寒氣,再看他的臉已經慘白:“藥,有沒有應急的藥?江晗昱,你給我挺住,我們還要公平競爭。”
江晗昱還不能死。
更不能就這樣死。
他要就這樣死了,芸思夢的心裏就會一輩子有結,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芸思夢已經慌了手腳,翻出藥塞進他的嘴巴又狠掐他的人中。她急得冷汗淋淋,江晗昱卻在茫茫白色的籠罩中,怎麼走都走不出去,耳邊還是嗡嗡的聲音,眼前還是模糊的麵畫。
此起彼伏。
源源不斷。
“我太太,芸思夢。”
“我是她的丈夫,免貴姓江,江晗昱。”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妻子的照顧,我先幹為敬。”
“思夢,這個周末我陪你回東城看看爸媽……老婆,下個月我生日不想跟他們一起過,你在家裏給我準備一個……我這被子不太暖和還重的壓人,你這被子倒挺舒服……”
“思夢,下班我去接你。”
“人呢?人呢?我就問你們人呢?姓程的,我警告你,我老婆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在陽城混不下去。”
“思夢,你醒醒……思夢,你醒醒……車呢!醫生!醫生……”驀的江晗昱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還是一片茫茫的白,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事,隻聽耳邊傳來時準鬆氣的聲音:“好了好好,醒了醒了,醒了就沒事,都別擔心別擔心。”
還聽見她的聲音:“你怎麼樣?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頭還痛嗎?”
江晗昱尋著聲音望過來,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她俯在床邊滿臉憂色,眼睛有點紅腫好像哭過。想勸她別哭,他卻嘟囔一句:“老婆,我害怕,心裏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