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亦珊放空的眼睛慢慢聚攏,凝視在江晗昱的身上:“你把我弄得身敗名裂有家難歸,現在又來說我是你妹妹……江晗昱,過去的感情,你能忘記,我不能忘記……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尊重,你的生日……”
江晗昱打斷道:“沒錯,我的生日你都會給我準備禮物,可你送的禮物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即不是你喜歡的,也不是我想要的。你是為了送而送,就像應付差事。你對我的用心其實還不如你對路華琛的用心,每年他過生日,你都會反複打聽,他喜歡什麼?什麼適合他?”
陶亦珊的心裏咯噔一聲,這傻子,原來也有發現,隻是一直沒說出來而已。心慌在心裏一閃而過,臉上還是梨花帶雨的悲涼:“是啊,愛的時候,什麼都是好的。不愛的時候,什麼都能挑出錯。說什麼你不願意碰我?有幾次你想碰我,無奈我身上不方便而已。還有,你要不想碰我,丁丁又是怎麼來的?”
江晗昱最後看了看腕表,十五分鍾已經到了,他該走了。最後丟下一句話,他就起身離開:“丁丁怎麼來的,我已經忘記。忘記的事情,我也可以懷疑,丁丁不是我的兒子。還是那句話,我要做親子鑒定。你要有什麼想法,請和我的律師溝通。”
陶亦珊起身要追,被隨行的律師伸手攔住:“陶小姐,如果每個情婦都能正名,那她們都去做情婦好了。自古以來,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妻有的權利,妾不一定有。”
“你滾開……”
“做完我份內的事情,我自然會離開。這份協議還請陶小姐仔細看看,不過協議的基礎,還得丁丁少爺是江總的骨肉。陶小姐,什麼時候方便帶丁丁少爺做個親子鑒定?”高律師把協議放到陶亦珊麵前,並再次強調:“江總和太太要去外麵度假一周,這周給陶小姐做準備時間。下周江總回來會帶太太去醫院做孕檢,希望陶小姐出能帶丁丁少爺過來把親子鑒定一起做了。”
陶亦珊渾身哆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感覺自己的七寸被捏住讓她反駁和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他們提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提親子鑒定。她跌坐沙發椅,渾渾噩噩,兩目茫然,怎麼辦?
江晗昱留不住。
路華琛要結婚。
她忙碌算計數十年,到最後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不,江晗昱可以走,路華琛必須留下……不不,路華琛沒有到手之前,江晗昱不可以走。
一個人不知道坐了多久,又想起什麼似的把協議抓進包裏往外衝。衝到自己車上,又給江哲打電話:“爸爸,你在哪裏?你快點救救我,再不救我就要死了。”
江哲心情不好。
在老宅渾渾噩噩的喝酒睡覺。
工作停了,傭人就剩下幾個在打理別墅。因為薪水是江老支付,所以他們隻聽令江老,隻負責打理別墅,不負責照顧他。他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自己動手,不想動手就得餓肚子。叫的外賣越來越難吃,錢包裏的錢也越來越少。
傭人住在後院,對他不聞不問。偶爾有個人聯係他,不是陶亦珊,就是律師:“江先生,您好,我是高律師,負責柳女士的離婚案。請問,柳女士遞交的離婚協議您看了嗎?還有異議的地方嗎?如果沒有,還想麻煩問一下,我什麼時候可以過去拿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煩氣!
午餐沒吃,一直喝酒到現在。
陶亦珊打電話來的時候,他已經喝醉,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陶亦珊趕到的時候,他已經醉得睡著,躺在沙發上頭發淩亂,衣服皺巴的像一團鹹菜,毫無形象可言。
陶亦珊一直搖他,搖得他想吐也沒有把他搖醒,隻見地上到處都滾著酒瓶:“爸,你醒醒,你快點醒醒,江晗昱要跟我分手,他要徹底的跟我分手,他要和芸思夢做夫妻……”
芸思夢還在睡覺,還不知道這些事情。
江晗昱趴在床邊,拿她的頭發騷癢她的鼻子。她又困又累,睡得正香,伸手蹭了蹭鼻子又接著睡。江晗昱樂得抿嘴偷笑,還暗叫好玩好好玩,又拿頭發騷她鼻孔。她更加癢,伸手抓了抓鼻子又用手使勁的蹭了蹭鼻子,感覺舒服了又接著睡,還微微側了側身。
江晗昱樂得前仰後合,憋不住的笑聲噗噗的漏出來,又坐到床沿上繼續拿頭發騷她的脖子。
脖子癢癢,她抓抓脖子。
臉上癢癢,她抓抓臉頰。
鼻子……啊啊啊,為什麼一直癢癢啊……江晗昱,這裏有蚊子……煩躁地睜開眼睛,沒看清什麼狀態,就覺身上壓下一個重物,哈哈哈哈的狂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