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本王要弄死你的女人你當真也舍得!”信陽森冷一笑,陡然加緊的手中的力道,藍霽兒一陣窒息,臉上立現痛苦之色,同時心底裏卻有一份蒼涼的悲哀,麵前這個看似對她有些情意的男人,居然在大難之時棄她的性命而不顧,無恥醜陋至極!
“不舍得!”元昊出乎意料地平靜看著信陽的這一舉動,眸光寒爍,冷然一字一頓道,“所以你若殺了小籃子,我也絕不留月羲的活口!”
“本王從未受過何人威脅!”怒火焚炙於胸,信陽嘴角肌肉抽搐跳動,如獸般嘶厲。
“哦,是嗎?那麼王爺今天就感受一下吧!”
元昊言畢,臉色倏變,殺氣陰戾,手中力道也然加重,於是受傷的月羲臉色立即灰敗如死。
“你……”信陽心似被抽了一鞭子,額上青筋條條暴。
“嘩啦啦”一聲響,有兵丁破門湧入,為首的正是王良,見此情景倒也吸了口冷氣。
元昊冷眼一掃眾人,灑然笑道:“王爺,放我賤命一條是小事,這樣一個風流翹楚的人物沒了,王爺得後悔一輩子!王爺可想好了?”
見月羲麵色蒼白得如一張紙,眸光黯淡,氣息微弱,全身不停地輕怵,捂著的傷口尚自淋淋漓漓地滴淌著鮮血,殷紅了如雪的衣衫。
“滾!”信陽目眥盡裂地嘶吼一聲,鐵青色的臉猙獰如獸。
“多謝王爺!”元昊微然一笑,挾著月羲從容後退。至門口忽然挑眉哂道,“王爺,你心疼這位月羲公子不如送輛車給元某代步吧,哦,順便再叫個醫官隨行,此時月羲公子的閃失可不僅是王爺您的憂慮!”
“還不快去辦!”信陽臉色發白,衝王良狠狠道。
“王爺……”王良急叫道。
“快去!”信陽嘶吼。
“是!”王良急揮手叫手下去辦。
“月羲哥哥……月羲哥哥……”得了自由的藍霽兒,驚魂未定,神色悲切,氣吞聲咽哭泣著,哀喚著,但卻不敢再上前,生怕元昊再傷了月羲。
元昊挾著月羲出來時便見一輛頗為氣魄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
“王爺真守信之人!”元昊挾著月羲上車,忽然探頭出來,嬉笑著看了哀戚的藍霽兒一眼,懶洋洋地道,“小籃子,你不如也跟我走吧,這似地獄般的王府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藍霽兒狠狠地瞪著他,忽覺此時跟了他去倒不失為個好機會,一來可以擺脫這可怕的信陽王,二來更重要的是能好好照顧月羲哥哥,同時有她在也可以防著元昊再度傷害月羲。
惶怯地望了信陽一眼,見信陽是一幅不置可否的表情,心內一喜,旋風般衝向馬車。
馬車載著元、藍、月三人和一個隨行醫官啟動了,信陽猙獰著臉色看著馬車一點一點消失在視野裏,忽然沉聲命令王良道:“化隱身分,給本王牢牢跟在其後,見機行事!但千萬要注意,勿再傷害月羲!”
“是!”
元昊用利器抵著醫官,警告他好好給月羲看傷不得有任何妄動。
醫官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盡心盡職地為月羲醫傷。發現刺得雖深卻未傷及骨骼,於是大膽地拔了匕首為其止血處理傷口,敷藥。
“月羲哥哥……”整個過程,藍霽兒就跪坐月羲身邊抽泣,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如珠玉般散落裙裾。
“丫頭,莫哭……”雖痛得冷汗淋漓,神思恍惚,月羲還是吃力地輕握住她的手,柔聲寬慰。
“月羲哥哥……你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很疼……嗚嗚……”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藍霽兒哪裏停得了淚水,抽抽噎噎著道。
“好了,好了……”元昊不耐煩地捂住了耳朵,呻吟道,“我說小籃子,你能不能別哭了,我被你哭得頭都大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壞蛋害了月羲哥哥,我恨死你了!”藍霽兒本就對元昊恨要死,現在聽他還在說風涼話,更是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撲上來,粉拳如雨點般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