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蛐蛐樂趣(1 / 2)

“無妨,我自有法子。”

“傾月……”見他衣冠穿戴已畢,倏然間一種此次分離恩愛再無的傷感觸心,太後從後麵用力抱住了傾月的腰。

“太後記得我與你的密謀,咱們來日方長!”輕撫她的玉臂,傾月柔聲傾訴離別衷腸。

“嗯!”太後用力點頭,心醉如飲醇酒。

傾月從地道入府,急衝衝趕回自己寢室。

才脫衣入被,便傳來信陽沉穩矯健的腳步聲。

“傾月公子睡著嗎?”耳聽得信陽低聲詢問服侍他的侍婢春花秋月。

“公子起更時就入寢了,一直好睡著呢!”秋月答道。傾月舒了口氣,平日裏這兩個丫頭沒白疼她們,倒懂得護著他。

輕輕的腳步聲入內,顯是信陽來床頭看他了,傾月急閉眼裝睡。

溫熱的氣息咻咻拂麵,有股脈脈流情注心,信陽掀帳俯身瞧他,癡立半響,才落帳輕聲垂問,“公子這幾日身子可好?”

“回王爺,一天好似一天呢,今還遊園賞花半日呢,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公子總是說閑悶得慌,心情不暢快!”

“是嗎?”聽得信陽輕笑一聲,“你們寬慰公子,就說趕明兒本王了了一切俗務會陪他好好外麵去逛逛!”

“是!”兩小婢鶯聲燕語萬福遵命。

“王爺,小婢伺候您歇息吧!”

“不了,本王還要回宮去!”聽著腳步聲開始向外而去,傾月忽然輕輕嗤冷一笑,翻身坐起,裝作清夢迷離之態,幾多柔綿,幾多嬌憨,“王爺!”

“該死,是不是我吵醒了你!”聽著傾月溫柔一聲喚,信陽大步回轉,口中雖有歉意,心頭卻大為欣喜。

“王爺忙著大喪,怎麼有空回來?”傾月揉著睡眼,嗬欠連天。

“想你了,所以回來看看你!”看著他揉眼嗬欠的慵懶嬌媚之態,信陽砰然心動,忍不住撫上肩,呢喃道。

“王爺,我想做你的中書侍郎。”傾月忽然衝他燦爛一笑,半真半昧道。

信陽一怔,“你怎麼想起來要官做了,還指著名要?”

“王爺總是政務纏身,無暇陪傾月,傾月若做了中書侍郎,不但可以日夜陪在王爺身邊,亦可分擔王爺所累,這樣不好嗎?”傾月歪頭看信陽,明媚的水眸裏似孩子般天真誠赤。

信陽的心霎那間花開顫憐,盛滿了柔柔的酸澀的幸福,禁不住抱住他,悸動地顫聲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傾月撅起了嘴,“你不信我?我生氣了!”說著推開他,氣鼓鼓地翻過身將纖細的背朝向他。

“你這磨人的東西……”信陽又是心憐又是無可奈何,從沒想過沒了記憶的月羲竟會便成了一個無賴純真的孩子,不是身子病弱,便是撒嬌任性,令他對他寵到心疼,無形中將那瘋狂的占有欲望自慚形穢般隱藏至深。

爬上床,拍著他的肩,他不得巴結說著好話,直到哄著答應明日便封他為中書侍郎,傾月才眉開眼笑起來。

太皇太後殯葬結束第二日,攝政王便以雷霆之速封了傾月為中書侍郎,並且為顯示這位置的特殊性,改名為紫微侍郎。

一個男寵居然一夜間居了如此高位,使得那些靠科舉入仕和戰功封將的大臣們氣憤不已。

老丞相林甫帶頭參本力諫,誰料攝政王勃然大怒,當場將奏折扔於其臉,拂袖而去。

老丞相受了侮辱氣得差點吐血,第二日便要求告老還鄉,攝政王一口應允。掃了這個障礙,從此以後再無人敢提此事。

盛夏很快來了,七月,酷暑驕陽,流火如荼。

攝政王帶著傾月上了鹿山避暑山莊,一切事務奏折皆讓快馬傳遞發布。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夢幻而迷離。

月光如流水傾瀉滿塘,水麵清圓,一一風荷托舉,嫩蕊凝珠,香遠益清。

信陽漫步至塘,抬頭見一抹清影風華孑立,微風撩動他鬢角婉轉風流的發絲,半掩半昧著絕色的容顏,一股訴不盡的幽傷與孤獨縈繞於身。

“傾月——”他輕輕地叫他,生怕驚散到了他幽幽的情絲。

“王爺!”誰知望向他的卻是一張璀璨如星光的笑臉,須臾曲指向他輕招,透著孩童般喜昵。

“做什麼?”心飛揚起來,快步上前,看著他熠熠生彩的眸子,醉聲問道。

“你聽!”傾月含笑指著耳朵。

“什麼啊?”

“你聽嘛!”

“蛐蛐蛐……蛐蛐蛐……”快樂的樂聲在朦朧的月光下斷斷續續,忽高忽低,時遠時近地飄入人耳畔,撩撥著,誘惑著,使人情不自禁地重新回到童年的時光之中。

“小時候玩過鬥蛐蛐嗎?”傾月似無限享受這大自然最的鳴唱,笑著問信陽。

“很少玩,小時候功課太多,母後又管得緊。”信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