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舟一抬頭果見錢萬三一路笑嘻嘻地寒暄著一路朝他走來。
“錢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葉一舟頗感意外道。
“我的小廝今天在街上看到你抓藥了,回來跟我說起這事,我以為你老兄病了,所以特地來看看你!”錢萬三說道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蓁兒又笑著道,“誰料不是老兄病了,原來是老兄的家眷病了!”
秦蓁兒麵上一紅,知道他誤會了,但一時倒難以解釋。
葉一舟卻不以為忤嗬嗬笑道:“難得錢兄對小弟如此上心,小弟心裏是萬分感動啊!”
“唉哎,葉老弟說話太拿我當外人了,我錢萬三好歹是你好幾年的老相識老朋友了,難道來望望老弟這點交情也沒有嗎?”錢萬三故作生氣道。
“對對,是小弟的不是!”
“哎呀,我說老弟,你內眷病了怎麼讓她住這種客棧啊,不方麵不說,條件也差,怎能在此養病,老弟,我說不如這樣吧,你搬老哥哥家裏去住上兩天怎樣,老哥哥家雖比不上皇家內院,那環境也是一等一的好,尤其家裏有間別院,清靜幽雅最適合病人養病了。”錢萬三熱情之極。
葉一舟沒說話,隻是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秦蓁兒。
秦蓁兒輕輕搖了搖頭,錢萬三她又不相識,雖說是葉一舟的朋友,但也怎好意思去叨擾。
見她搖頭,葉一舟立即笑笑道:“錢兄,還是算了,客棧裏住著也習慣了,沒什麼不好,錢兄的好意小弟心領了,我……”。
“葉老弟你這是什麼話,你這是根本不拿我錢萬三當朋友看,難道老哥哥想請你去寒舍坐坐的麵子都不給我嗎?”錢萬三氣道。
“不是,隻是……”
“不是什麼,葉老弟,你以後如果還把當朋友看,那你就去,你以後不準備當我是朋友了,那你就別去!”錢萬三說倒此間一臉的不悅和不滿。
話說到這份上了,葉一舟也隻得同意了。
錢萬三大喜急忙命小二去雇輛馬車,這就起身。
葉一舟抱歉得對秦蓁兒柔聲道:“對不起了,我要是再拒絕就太不給麵子了,你別怪我好嗎?”
秦蓁兒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算是也同意了。
錢萬三親自領著二人進入了一座精美的院落,見花嬌草嫩,假山而立,山石玲瓏,淙淙泉水,雖有斧鑿之痕,卻也巧奪天工。
看得葉秦二人精神怡然,頗為賞心。
“嗬嗬,這院子還算可人吧!”錢萬三捋著須笑道。
“太好了,實乃養病之佳所,多謝錢兄!”葉一舟由衷謝道。
“嗬嗬,不必客氣了,我看弟媳肯定是累了,你快扶她進房休息吧,我馬上派幾個服侍的丫頭來!”
“我,我不是……”秦蓁兒尷尬著要解釋,卻見錢萬三轉身已離去了。
“人世間很多的誤會是毋庸去解釋的,有時候反而越解釋就越模糊越曖昧,我扶你去休息吧!”葉一舟見她這樣子不禁莞爾一笑,扶起了她道。
“你胡說些什麼,他下次再叫這個稱呼你若不解釋,我就跟你沒完!”秦蓁兒怒道。
“好好,我下次解釋,下次一定解釋。”
晚飯的酒宴就擺在了這精致的院落裏。因為秦蓁兒身子弱不能參加酒宴,錢萬三就派人給她送去了幾個好菜。
錢萬三熱情之極給葉一舟又是斟酒夾菜,說得盡是不著邊際的無聊的客套話。酒過三巡,錢萬三突然話鋒一轉,問道:“葉老弟,你在杭州賭會上所攜帶的白玉觀音實在是讓老哥哥愛不釋手,現在還在身邊嗎,能否再借老哥哥我觀賞一次!”
葉一舟一怔,抬頭不經意地看了錢萬三一眼,隨即卻嗬嗬笑道:“哎呀,錢兄,真是不巧,那觀音我嫌拿著累贅,又不能拿來吃,又不能拿來穿,所以我就把它當掉了買酒喝了!”
“什麼,你當掉了!”錢萬三臉色一變,失聲道。
“是啊,當掉了,這件東西本就是贓物,我藏在身上是沒什麼好處的,還不如拿它換錢用著安全!”葉一舟不以為然地啜了口酒說道。
“那,那你當在了哪家當鋪了?”錢萬三囁喏著問道。
“哪家當鋪啊,這倒忘了,好像是城裏一家滿有名的當鋪!”葉一舟故作沉吟了一下道。
“那到底是哪一家啊?”錢萬三急道。
“真忘了,怎麼錢兄真喜歡這寶貝?早知錢兄這麼喜歡小弟就折價賣與你了!”葉一舟嘻嘻笑道。
“嘿,嘿,葉老弟說笑了!”錢萬三有點魂不守舍尷尬道,“老弟,你飲著酒啊,老哥哥去,去個茅廁就來!”說著,有些惶惶地出了門。
“哼,我說呢人不會平白無故對你這麼好的,原來也是為了這件東西,我就不明白這件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的?”葉一舟見他走了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
半盞茶的功夫,錢萬三回來了,葉一舟瞧著他一進來就忽然感覺到他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對勁,不對勁在哪他卻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