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衝高個大漢揮揮手,示意他退下,然後溫言細語道:“葉兄,我想問你一句,這白玉觀音你從何盜的?”
“從一隊送貨的人馬箱中盜的。”
“嗬嗬”,風無痕揚眉笑道:“你可知這隊送貨的人馬是誰家的,乃是蘇州陸家派去向慕容家行聘的人馬,你偷了陸家的聘禮,難道你一點也不知?”
葉一舟吃了一驚,原來這白玉觀音竟是陸家的,怪不得陸家子弟也卷入其中。他當時隻是看那白玉觀音好看價值尚可才動手拿了,確真不知道是陸家的聘禮。
“現在陸家正四處查尋這白玉觀音的下落,若知道是你偷的,我想他們決不會放過你的。你還不如出手於我,得了錢財又脫幹係豈不兩全其美?”風無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葉一舟。
葉一舟暗中冷笑幾聲,心想陸家早知我偷的,也未拿我怎樣,今既然知道此物是陸家之物,與陸子璈的這等交情,我定然是要還的了。
於是哈哈一笑道:“今既知是陸家之物,自當完璧歸趙,何況我與陸子璈的交情還算不錯!”
風無痕臉色一變道:“這麼說你不打算賣我,而是將它要還個陸家了?”
“正是!”葉一舟一斂容道。
風無痕霍然起身似要發怒,隨即卻又坐下,耐著性子道:“你這樣做難道不怕江湖上有人說你神偷葉一舟膽小如鼠,懼怕陸家勢力,偷了東西又乖乖送回而傷了你的名聲嗎?”
“在下偷人東西隻為好玩,並不曾為了什麼名聲,我卻公子不要再枉費心機了。”葉一舟含笑道。
“葉兄識時務者為俊傑,葉兄識聰明之人,不要為了無謂之物丟了性命。”風無痕話中已藏鋒芒。
“抱歉得很,這俊傑我是做不了了,要殺要剮隨公子的便吧!”葉一舟傲然道。
他清楚得很,從他嘴裏套不出白玉觀音的下落,他們是不會殺他的。
“好吧,葉兄既然如此態度,小弟我隻能對不住葉兄,不得不做個惡人了。”風無痕似笑非笑將桌上的畫緩緩展開到葉一舟麵前,輕笑著道:“葉兄想必對這畫上的美人不陌生吧?”
葉一舟麵色一變,嘎聲道:“你們,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放心,她好得很,小弟派了四個丫頭服侍著她呢。”
“想不到見你是個風流齊楚之人,心卻也如此卑鄙無恥!”葉一舟歎聲罵道。
風無痕不以為忤,笑道:“我們一路跟蹤你,見你逢人便打聽一位姑娘的下落,可見這位姑娘對你是極為重要。所以我們就幫了葉兄一個忙,找到了她。現在隻要葉兄交出白玉觀音,我們絕對是完璧歸趙,讓葉兄抱得美人歸,成全美事一樁!不知葉兄意下如何?”
葉一舟冷汗下來了,他完全相信風無痕的話,若秦蓁兒不在他手上,他怎會畫出如此逼真的畫像來。他閉了閉眼睛,暗忖:“陸兄對不起了,為救秦丫頭我隻能交出白玉觀音了,我想若是你你也會如此做的。
歎了口氣,他頹然道:“事情既然至此,我也隻能如實相告了,但這這之前,我想見一見她。”
風無痕似乎早料到他有此要求,含笑道:“帝王尚且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情癡,何況我們凡人呢?現在就請葉兄跟隨小弟去荷花閣去看秦姑娘吧!”
荷花閣,顧名思義荷花叢中的一個樓閣。盛夏時分,正是荷花開滿塘的季節,但見滿塘的荷花清風拂動,搖曳婀娜,紅如朝霞,白如冰淩,十分得養人雙眼。
葉一舟無心欣賞這美景,隨著風無痕木木地走到離荷花閣不遠的岸邊。
瞭相望,見秦蓁兒似癡如呆地就坐在荷花閣的窗戶邊,後麵四個丫頭打扇泡茶端涼點殷勤服侍,但秦蓁兒卻仿佛沒有心的木偶般,半天未動一動。
“蓁兒”,葉一舟大慟,顫聲叫了一聲,待要撲過去,卻被高個大漢伸手一攔。
“秦姑娘好像有什麼心事,這兩天總是悶悶不樂的。為的什麼事小弟是不知了,我想葉兄一定知曉。待將秦姑娘交還葉兄,葉兄自當可以撫慰她哀傷的心靈。”他溫言細語,娓娓而道,似乎是親屬之間款款相談之氣。
葉一舟卻恨不得打暴他的頭,但受製於人,隻能忍氣吞聲。於是略帶商量的口吻道:“白玉觀音我將它藏在杭州西湖了,在我動身去西湖時,你們能不能把這藥煎了給她吃,她中了毒,身體還沒複原呢!”
風無痕麵色突變,嘎聲問道:“中毒,中的什麼毒?”
“黑心蓮,不過毒已解,隻是要再服這幾包藥鞏固一下。”說著話,斜眼瞥了風無痕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的過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