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輕寒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現在申家是把他視為眼中釘,他卻又跟集賢殿這邊產生嫌隙,這樣一來他完全就是一個孤立的存在,如果申恭矣真的要對他動手的話,又該怎麼辦?
看著我憂慮的神色,常晴也歎了口氣,喃喃道:“萬般皆是命啊。”
“……”
“本宮也不是要讓你去跟他說什麼,隻是——現在的事態跟過去不同,如果有的人真的被逼虎跳牆,他,隻怕是最危險的一個。”
我默默的點點頭:“下官知道了。”
常晴又喝了幾口參茶之後自己去歇下了,我看她也是非常疲憊的樣子,囑咐了扣兒他們幾個無事不要驚擾皇後,退了出來,小心的為她關上了。
這場國宴,已經把朝堂上的火藥味迅速的激發了起來,每個人都明白,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
隻是,我不知道申家的下一步棋會怎麼走。
但,不管他怎麼走,漫天的陰霾似乎已經昭示了,這一場暴風雨,很快便要來臨。
。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傷好了許多,趁著這一天天氣不錯,我出了一趟門,水秀原本擔心我要陪著,我也沒讓她跟著,因為我要去的地方,是宮裏最不用擔心的地方。
臨水佛塔。
還是那樣寂寞的屹立在湖心,還沒走近,遠遠的就有一陣風帶著水的氣息從湖心吹來,風中還夾雜著一絲檀香的味道,讓人原本煩悶的心緒慢慢的清淨下來。
這些日子忙於各種事務,我也有一段時間沒來看望太後了。
其實,不是不想來,也不是沒有時間來,隻是經曆了一些事之後,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老太後,也不知如何看待她的這一生。人常說照古觀今,以人為鑒皆可知得失,而我,映照著這一位老人,似乎就已經看明白自己這半生了。
如斯無奈。
想到這裏,隻覺得腳步也沉甸甸的起來,忍不住駐足歎了口氣,就聽見旁邊傳來一個有些陌生的,帶著虎氣的聲音:“嶽大人是在煩惱什麼?”
我急忙驚轉過頭,入目一個魁梧大漢,含笑走到我麵前。
“孫——孫大哥?”
眼前這一位身著細甲,手撫金刀的男子,顯得格外的意氣風發,一雙虎目精光內斂,竟然是孫靖飛!
他走到我麵前,含笑不語,我上下打量他一番,立刻省悟過來:“你現在這是——”
他微笑朝我一抱拳:“禁衛軍統領孫靖飛,見過嶽大人。”
我心中大喜,沒想到——申嘯昆白得了一個兵部侍郎,可他卻鴉沒鵲靜的當上了禁衛軍統領,既不像之前所想會引起軒然大波,卻又穩穩當當的坐上了這個位置,真是令人喜出望外!我高興的道:“沒想到孫大哥,哦不,孫大人已經高升了,恭喜恭喜。”
他哈哈一笑:“全賴你和劉大人。”
“這,不敢當。”
原本我和輕寒隻是做我們想做的事,就算對方不是他,我們也會去做,但能坐上這個位置,靠的還是他自己臨場的機警,我也在心裏深歎,裴元灝和傅八岱的這步棋,走得險,也走得真好!
“我孫某人恩怨分明。”他大手一揮,道:“這個恩,孫某會報的!”
他行為倒是有雷霆之勢,是習武的人慣有的,隻是我覺得他似乎還有些什麼更深的東西在眼裏,雖然能明明白白的看到,卻看不清。
我聽到他這句話,心裏倒是一動:“這麼說的話,孫大人,在下還真的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
我看了看周圍,上前一步道:“在下雖然不知道是否確有,但——劉大人最近,也許會有些麻煩。若孫大人閑暇之餘,煩請你看顧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