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情沉重,心裏的事壓得太多,但他一說這個,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嘛,總要有點樂子。一輩子一點葷腥都不沾的,那是聖人,不是我。”
“那,你是怎麼能聽很出骰子的點數?我聽著就是劈裏啪啦的亂響啊。”
“這個嘛,也是要看天賦的。”
“啊?”
“再說了,誰讓你去聽亂響呢?聽骰子的點數,最要緊的就是聽最後落下來的那幾聲。”
“有什麼不同嗎?”
“骰子是用牛骨做成的,每一麵都對應著點數挖了幾個點,重量變得不一樣,落下去的聲音就會有很輕微的差別。再加上挖空的幾個點裏還點了漆,當然就更——”
我說著,卻見他聽得一頭霧水的樣子,便笑著道:“所以我說,這個是要看天賦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我這輩子是不能靠這個暴富。”
“你還想著暴富?你先想想你現在身體裏的毒吧!”
說到這裏,氣氛才稍微的凝重了起來,他的神情一沉,我說道:“剛剛那個人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他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還能不明白嗎?”
“葉門主是有心——?”
“看起來是的。”
“但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至少現在看來,不是想讓我死,而是想讓我活。”
“……”
“但我覺得,他的目的不是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那是在誰——”
說到這裏,我自己也停了下來——這件事的參與者,除了葉門主,我,還有輕寒,剩下的一個,就是割腕將自己的血喂給輕寒,幫他壓製住毒性的裴元灝。
難道,葉門主的目的,在他身上?
我越發覺得這其中有太多難解的蹊蹺的事,但現在還真的不是可以解答這些疑問的時候,眼看著輕寒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著,我知道他有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便說道:“那今天這個年輕人,你怎麼看?”
“說實話,我很意外,”他說道:“我跟這個人也相處過一段時間,我從來不知道他的名字,葉門主也沒有叫過他,但顯然他是一直跟在葉門主身邊,什麼事情他都有參與,甚至比葉飛都更可靠。”
比親生兒子都更可靠?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關係。
我說道:“可他剛剛說了,這件事跟葉門主無關,是他自己單獨的行動。”
“所以就更蹊蹺了,他要那套鎧甲來幹什麼?”
“……”
“如果是葉門主吩咐的,那就很簡單,葉門主是平西大元帥的後人,這樣精密的鎧甲他得到了,必然是為了複製,為了即將而來的戰事;可如果是他個人單獨的行動,那鎧甲作戰的意義似乎就沒那麼大。”
“那是什麼別的意義?”
他想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輕盈,你昨天跟我們說的,你在胡老爹那裏聽了一個故事,到底是什麼故事?胡老爹得到這套鎧甲的由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