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心現在還小,她隻有十二歲,未來的前途到底又是在哪裏,誰又能知道?
陳忠的病,再是托了兩個月,是在一個下雪天裏,走了的。
他走的很安靜,也是沒有任何的留戀了,當是唐喻心終於是學會了陳式的獨有的針法之後,其實陳忠的眼裏就已經沒有多少的生機了。
他已經硬是等到了現在,生生的等到了唐喻心長到了十二歲,沒有人知道,他這幾年到底經曆了什麼,又是忍著什麼。
其實對於現在的陳忠而言,與其這樣風燭殘年的活著,不如這樣安靜的走了,外麵的白雪覆蓋了整個山頭的寒冷,這確實是一個適合長眠的日子。
陳忠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昨天還有呼吸,可是今天卻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就像是上輩子一樣,陳忠最後的身後事,都是村裏給辦的,村子裏的人,這幾年間一直都是受著陳忠的照顧,誰家裏有個頭疼腦熱,小病小痛的,不是過來找陳忠的,而陳忠給他們治病,也從來都不收什麼錢,這一份恩,各家各戶的人都是記著呢。
陳忠下葬的時候,幾乎村子裏麵所有人都是給他披麻帶孝了。
雖然說,他這一輩子無兒無女的,可是卻是這麼多人送他,還有一個唐喻心,她管陳忠叫爺爺,那麼以後陳忠就是她的親爺爺。
每年的清明還有中元,總是少不了他的那一份紙錢。
這一年,唐喻心十三歲,陳忠沒有熬過這個年,比起上輩子,陳忠多活了五年,而她知道,陳忠的這五年,都是因為她。
她將陳忠那裏的藥材都是拿到了自己家裏,想來也不會有找她治病的,雖然說,她一直跟著陳忠,可是畢竟年歲小,就算是她再是說自己的醫術了得,也不會有相信,當然她也不會吹噓這些。
而村子裏麵隔了不久,就來了一個外鄉人,是一名西醫,在村子中間租了一戶人間的房子,就在那裏給村子裏治了病。
而他不像是陳忠那樣,有時一幅草藥就可以將人治好,西醫都是給開的西藥,要不就是掛上吊瓶,不出幾年的時間,大家到都是忘記了,當初陳忠是怎麼給了村子裏的人治病的。
而現在他們寧願給手背上麵紮上一針,也不願意再是喝那些用草藥熬出來的草藥水了,村子裏麵的醫務室生意十分的好,尤其是到了冬天,或者換季之時,就連打個針也都是需要排隊的。
似乎那個衛生所,最多隻是掛吊瓶,打肌肉針,可是生意卻一直的都是很好。
不過這些都是與唐喻心無關,也與唐家人無關,唐家人要是生了病,都是唐喻心給治的,唐喻心上輩子就是西醫,自然是知道輸液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還小的孩子。
而且有些病,其實就隻是需要幾味草藥就過去了,可是偏生的,村上的人都是相信著衛生所,隻要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往那裏跑。
是錢多了,還是怕死了。
唐喻心並不知道,她仍然是過著自己的日子,陳忠不在了,可是她的醫術卻一直都是沒有落下,她經常會上山采些草藥,最喜歡的做的就是一些藥酒和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