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分衣物殘片被死者壓在身下,因此並未直接被火點燃,而且因為高溫的緣故還沾染了死者的皮膚,所以林森就從卷宗中調取了這份證物,發送回公安局進行dna測試。
DNA比對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在此之前,他們先一步拿到了這份布料的分析,結果顯示這份布料並非來著衣服。
這種布料光滑如絲,又非常耐磨,因此價格高昂,可這種布料不透氣也不透水,所以沒有辦法製作衣服,而是經常用於高檔汽車的車罩以及鋼琴罩。
不過根據當時的案件照片來看,車庫中的兩輛汽車都很完整,車罩也在車上,陶亞蓮的家裏也沒有鋼琴,所以這個東西來曆就非常可疑。
最終警方還是根據這件織物的絲質紋理,以及微量痕跡測定,確定了這批布料是被浙江某廠加工成了鋼琴罩。
好不容易得到個線索,不能輕易放棄,因此幾個人馬上兵分兩路走訪縣裏的琴行。林森和胡天兩個人一組,邱健清和鄭東一組,英寧則留在陶璿這裏探究過去的往事,希望能夠發現一些隱藏的消息。
林森不認路,胡天現在的狀態也不是特別的好,所以兩個人一路開著車就來到了河邊。這一路翻山越嶺,過雪山爬草地,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出現在了20公裏之外的山上。
林森走下車,看著四下無人的荒野,回頭問胡天:“這個導航有問題吧?”
胡天在後排座位上仰頭看著天:“上次我和英寧就是這麼差點開進河裏的。”
還好邱健清和鄭東兩個人找到了正確的琴行,他們拿著殘片的圖片給這家琴行的老板看了一眼,對方很快就確認當時這批布料隻有他們家進了。
這家琴行是本地最大的琴行,也是某種高檔鋼琴的唯一代理人,而這種布料就是當時這批鋼琴的原裝鋼琴罩。
20年前本地的有錢人非常的少,能買得起這個牌子鋼琴的人少之又少,他們能夠確定當時櫻桃農莊並沒有在他們這裏買過鋼琴。
雖然如此,邱健清還是拿出了事主家的照片交給琴行的老板辨認。
老板搖著頭:“我真沒給他們家送過鋼琴,即便他們在我這裏買了鋼琴,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我怎麼可能記得住他們的長相呢?這簡直太開玩笑了。”
邱健清:“我們隻是走一下流程,麻煩您仔細辨認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印象。”
老板本來以為自己絕對不會認識照片上的幾個人,但是當他翻到陶亞蓮的丈夫楊誌高時,眼睛卻突然瞪大了。
邱健清連忙追問:“你見過他?”
“這個,這個人就是陶亞蓮的老公嗎?我聽說他們家招了一個上門女婿,竟然就是他呀!”
邱健清:“你還真的認識他?”
“這不是小楊嗎?他當年在我這裏打過工,是負責調鋼琴的,挺厲害,一個農村出生的孩子,但卻是個調音方麵的天才,也真是苦了她,如果他生在城市裏接受正規的音樂教育,現在說不定就成名了,我們當時都覺得他這個人不搞音樂挺遺憾的。”
邱健清聽到這裏卻稍微搖了下頭,如果這個鋼琴罩是楊誌高帶來的,那麼就和那個死在房間裏的侏儒沒有關係,他們再將次失去查找侏儒的線索。
一旁的鄭東補充問:“他在你這裏工作了多長時間?”
老板抬頭看著天花板:“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應該有三四十年了。”
聽到這話,鄭東和邱健清兩個人再次疑惑起來——案子發生在20年前,而楊誌剛離開這家琴行卻是在三四十年之前,如此的話,這個琴罩為什麼會在二十年後出現在案發當場呢?
“也是奇怪,當時這批鋼琴尚有富餘,所以說我的店員偶爾會拿走用,小楊拿走幾個琴罩也很正常,可這個東西無論如何不應該出現在20年後他的家裏呀!他留著這個東西幹什麼?”
無論如何,楊誌高從琴行拿走的這個琴罩,時隔20年之後再次出現在了殺害他的人的身上,這個情況怎麼看都非常的可疑,也許楊誌高才是這場滅門慘案的針對者。
為了徹底調查清楚案子,他們決定前往楊誌高在鄉下的老家去查一查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