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遲遲不肯回答。
我心痛的猶如刀絞一般,有些後悔不該這麼直白的逼他。
他於我而言身份特殊,我於他而言應該也是如此吧。我覺得為難,他又何嚐不是。
這時,爺爺盯著許白路,追問道:“白路,你說!”
許白路猶豫著看向席沐陽,又看向我,四目相接,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得已,看到他似是在說,不合適,這門婚事不合適,鄒君笙是我愛的女人,她不可以嫁給席沐陽!
“我覺得……”
許白路微微停頓一下,又說:“席少爺與君笙,很,般配!”
我聽到‘般配’二字,臉霎時變的慘白,渾身緊繃的那股勁兒突然被人抽去了一般,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上。
我媽不動聲色擁住我的肩膀,笑道:“你看,你小叔叔都說你們很般配了,那肯定沒錯,你不是一向很聽他的話嗎?”
“我……”
千言萬語梗在胸口吐不出來,難受至極,稍一呼吸,眼淚就忍不住啪塔啪塔掉下來。
我媽趕忙拿她的帕子擋住我的眼淚,假笑說著:“怎麼還激動哭了呢?要不讓席少爺帶你去休息休息吧?”
席沐陽被點了名,連忙上來扶住我的手臂,我恨恨地看著席沐陽的臉,一陣陣的厭惡感泛上心頭,若不是被他攥住了手,現下我憤怒的巴掌應該已經揮到他的臉上了。
席沐陽,我恨你!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下個月給他倆訂婚,君笙畢業兩人再辦婚禮,席老先生那邊我親自去說。”
爺爺一錘定音,眾人連忙恭喜,我媽首當其中就是那個最開心的人。不管怎麼說,我能嫁的好,於她也是一項助益。
席沐陽家世顯赫我是知道的。
席沐陽拒絕了溫哥華的錄取通知書卻跑來跟我上同一所大學,為的是什麼,我也是知道的。
但,愛與不愛,我自己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心。
在我的愛情裏,許白路早已先入為主,我真的再也愛不了別的男人了。
我被席沐陽扶到休息室,門一關上,我便甩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光,隨即將戒指盒扔回給他,氣衝衝道:“席沐陽!我不會嫁給你的!”
席沐陽仍舊好脾氣,沒有同我吵,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笑說:“不管你怎樣生氣,我都會對你好的,我相信金石為開。”
席沐陽在我麵前時,大半時間都是笑意盈盈的,可我也知道他在別人麵前時有多冷漠。
一個俊美少年,笑意隻為我,我怎會不知,又怎會沒有一點感動。
如果沒有許白路,我與席沐陽也許還是有可能的吧。
婚禮喧鬧一場接著一場,晚上的舞會,我被我媽催逼著跟席沐陽跳了一曲之後,借口不舒服,才匆匆離開回了我的住處。
今晚是許白路的洞房花燭夜,不知辛文月會不會像我一樣在他身下婉轉嚶嚀,不知辛文月會以什麼樣的姿勢與他共赴巫山。
整個晚上,腦補的這些畫麵都在我的腦海裏瘋狂的亂竄。
洗澡的時候,看著鏡子裏自己,眼前浮現的也是辛文月的笑顏。
“如果,今天同你結婚的人是我那該多好啊。”
淩晨,房門終於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