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隻是喉嚨吞咽了一下,搖頭道:“沒事沒事,茶水全灑在桌上了,我沒燙著!”
“你啊!一個人在沈府,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
“知道!”
“沈月西最近動向如何?他是否有和一些可疑人士見麵交談?他言語中是否有為先帝打抱不平?”
“沒有。皇兄,月西如今和我們是一家人,他的心自然是向著你的。”
如此最好。
送走蘭灃後,蘭若寶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聽到動靜,回頭去看,有一雪衣蒙麵男子從樹上飛落而下。
她還沒來得開口,對方就拉下覆麵的白巾,怒不可遏地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蘭若寶,你好得很!怪不得你皇兄明明不讚成這場婚事,卻還是把你嫁給我,原來是要在我沈府安插眼線啊!我現在一想到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就惡心!”
蘭若寶的眼睛快睜不開了,她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心裏已是一片荒蕪。
“你怎麼不否認了?之前不還振振有詞嗎?今日你和你皇兄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如此對我,休怪我心狠手辣!三日後就是我和辰樂的大婚,我要你奉茶下跪,降妻為妾,奉她為尊!”
“沈月西!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啊,沈月西對公主大不敬,以下犯上,罪不可赦,給朕把他拿下,關進大牢,三日後午門斬首!沈家眾人,男為奴,女為娼,三代不得經商、不得踏足桐城,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蘭若寶看著去而複返的蘭灃,她喉嚨湧上一口腥甜,驟然嘔出一大口血。
蘭灃向她伸出了手,溫柔的笑意從沒這樣猙獰過,他說:“梨兒,多虧了你,不然皇兄怎麼能用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拿下沈家呢?”
巨大的恐慌襲遍蘭若寶全身,她下意識地看向被士兵駕住,跪在地上的沈月西。
他看她的眼神從未這樣充滿恨意,那份咬牙切齒,隔著茫茫白雪她都能看得真真切切。
完了!
她和沈月西之間全完了。
蘭若寶瘋狂地搖著頭,她心痛地近乎失聲。
“啊——”
她發出一聲哀慟至極的叫喊,終於倒在了地上。
蘭灃親自打橫抱起了她,男人摸到一股黏膩,抬手來看,竟…是血。
他回頭。
地上,他皇妹方才躺過的雪地,因著周圍皚皚白雪的襯托,竟是比她染血的儒裙還要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