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和見他情緒不對,怕他出事,便讓他易容成自己身邊將士,帶著他進宮了。
沈月西衝進寢殿,從床上揪起蘭辰樂,他質問她:“在沈府時,你根本沒有中毒對不對?陛下派人送你去封地,是你自己中途殺害士兵,逃跑,守在我商隊必經之地。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陷害梨兒的對不對?”
蘭辰樂哈哈大笑。
“對啊!沈月西,你自以為聰明一世,其實你蠢得無可救藥!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哪知道你那麼容易上鉤,居然為了我放幹了蘭若寶的血。真是大快人心!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蘭若寶當時是真的中了毒,你記得在宮宴上蘭若寶搶過你的酒嗎?她知道那酒裏有毒,可又念著我的恩,她沒有拆穿我,隻能悶聲服毒。那流失之毒她是為你所受,好不容易尋到須頂花能夠救命,卻也被你攪黃了,天知道她是怎麼忍著流失之毒的劇痛和折磨與你成親,在你麵前強顏歡笑的?”
沈月西的手慢慢地失去了力氣。
他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他以為他和蘭若寶之間隻是誤會,可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的慘烈。
“這就受不了了?”蘭辰樂扶著床架,長發披散,如果幽靈,她張開了血盆大口,“沈府落難那日,皇兄駕臨沈府。蘭辰樂化了濃妝,還一直戴著手套,為什麼呢?你以為她氣色很好,一直在你麵前都是裝出來的虛弱。其實截然相反,在你麵前她沒有偽裝,可在皇兄麵前她不得不偽裝。她怕皇兄知道你對她不好就會發難沈家,她處處為你著想,你說她得到了什麼?”
見沈月西像是失了魂,渾身發抖,蘭辰樂愈發興奮了,她接著說:“你在樹上偷聽蘭辰樂和皇兄對話,蘭辰樂察覺到你的存在,不惜燙傷自己轉移皇兄的注意力。她從未當過皇兄的線人,每次都是敷衍,一心向著沈府,可你卻辱罵她,打她,踹他...你還不知道她當時腹中已經有了你們的孩子吧?哈哈哈,沈月西,你親手害死了你們的親生骨肉!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沈月西,你說話啊!!!我告訴你,真正當皇兄線人的人是我!是我蘭辰樂!哈哈哈!我告訴皇兄,你時常秘會前朝重臣,我就是想看著你們這些人自相殘殺!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沈月西呼吸沉重,他喘著氣,赤紅的雙目像是染了血,他掐住蘭辰樂的脖子,怒吼道:“你這個瘋子!你就是個魔鬼!”
“咳...可你一直都護著我這個瘋子,這個魔鬼啊?你又是什麼?”
“我殺了你!”
“你殺吧!我早已不堪忍受毒發之苦,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死對我而言是一種解脫。你如果下不了手,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沈老夫人也是被我殺害的。哈哈哈——”
“你...死不足惜!”沈月西手下力度加重。
“住手!”
蘭灃踹門而入。
宮人們上前拉開沈月西。
沈月西狂吼,“陛下,你知道蘭辰樂做過什麼嗎?我一定要殺了她!”
“沈少爺,蘭辰樂已經中了梨兒親手研製的流失之毒。朕要的便是她生不如死。梨兒受過的,朕要讓她十倍百倍地全都承受一遍!”
“蘭灃!我也是你妹妹!”
“你剛才說的話朕全都聽到了,你將朕、梨兒和沈家玩弄於股掌之間,一手促成我們自相殘殺,你坐享漁翁之利。你比世間至毒還要毒一千倍一萬倍!”
“哈哈哈!我做錯了嗎?我沒有錯!我是天朝福星,我是父皇的小公主,我想要什麼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蘭灃,你殺了我母後,害死我父皇,毀了我的家,我為父母報仇有錯嗎?你奪走我珍視的一切,我便也要奪走你...咳咳奪走你珍視的一切。你最珍視之人便是蘭若寶,蘭若寶珍視之人便是沈月西,什麼兄妹情深,什麼郎情妾意,我動動手指頭就讓你們分崩離析。蘭灃,這是你欠我的。”
蘭灃捏拳,掏出匕首,精準地射入蘭若寶的手邊。
匕首直直地插入床板。
蘭灃吩咐:“給我嚴加看守,貼身看守,如果她死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朕要讓她知道傷害朕的梨兒,她會付出什麼代價!擺駕回宮!”
“奴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