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婷被害了？”
第二天一早，當慕淩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聲音都變得更沉了。
“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現在警方還在調查。看樣子想是搶劫殺人。”秘書站在不遠處，低頭恭敬地回答。
坐在慕淩風身邊的優優也沒想到，這個晴朗的早晨會伴著方婉婷的死訊。
“你下去吧，到一樓等我。”慕淩風揮手讓秘書出去了。擺在桌子上的早茶，他想端起來喝，又放下了。
“去方家祭奠她吧。”
優優靜靜地說。慕淩風很是意外，就算任何人會說去祭奠方婉婷，他沒料到優優會這麼說。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對上慕淩風意外的眼神的，是優優坦誠的目光。“我相信你。之所以之前會有那樣的事，她也是受人指使的，我不恨她。”優優說著，看向了今天晴朗的天空。
天很藍，雲很白。清清白白，通通透透。
那一句，我相信你，慕淩風覺得比這天空更通透。
“你真的不恨嗎？”慕淩風看著優優，那張略帶稚氣的臉上又顯出了堅定和理智。這種氣質似乎一直隱藏在優優看似幼稚可愛的的表麵之下，隻是平時不會顯露出來。
“是她出賣了你，你差一點就死在赫拉曼手下了。”慕淩風說道。
“可現在死的是她。”優優回道：“都過去了，我還活在世上，為什麼還要去念一個故人的不好呢？”
優優像一個小女孩一般的外表之下，隱藏的這份成熟讓慕淩風不由得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深陷愛情之中的20歲女孩都會做出的決定。
看他說不出話的模樣，優優又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微笑：“先說好，我可跟你去不了了，我好久都沒去學校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先去學校了啊！”
說完，優優一看時間，真是不早了。她趕緊撕開蛋黃醬的小料包，沒想到，一著急，蛋黃醬差一點噴到她的衣領上……
慕淩風無奈地搖搖頭，就算這丫頭看起來再成熟再理智，她這二百五毛毛躁躁的一麵算是改不了了……
方婉婷就這麼死了，優優說她不恨，是真的不恨。
從前，她很連美雲，恨徐心芮，因為她們踐踏的是她的母親。不僅如此，她們還讓優優看到了自己父親最難堪，最醜陋的一麵。
經曆了那些事情，優優覺得自己的心都更強大了，或者說是更麻木了。與從前那些仇恨相比，方婉婷讓她恨不起來。
對這個女人，優優更多是為她惋惜。為了得到心中所謂的“愛情”，她竟願意投靠魔鬼……
想到這裏，優優的頭腦裏冒出了一個問向自己的問題：程優優，你願意為了慕淩風把自己賣給魔鬼嗎？
愛情，真的可以讓人瘋狂至此嗎？
……
一上午的大課，優優的腦子裏一直在轉這些問題，哪一個都沒有明確的答案。
令她感到臉紅又無奈的是，直到現在她還會閃回昨天晚上和慕淩風的那一夜。他給的驚喜，他給她的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