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話,那麼顧行洲這個警察的演技,是不是比她這樣演員還要好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給他頒個奧斯卡小金人啊!
“你不必這樣,離開我之後你應該過得更好,要比從前更加風生水起快活逍遙。”
顧行洲看著她,眼神深邃。
男人菲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像是誘huò。
南星墊腳就想親吻上去,但是卻被顧行洲躲開,這裏是走廊,男人拉著她的手腕,重新回到了病房。
“你既然這樣,我們就好好談談吧。”
顧行洲伸出手狠狠地捏了捏眉心,一副無奈的模樣,像是他留下來,都是施舍,格外的不情願。
南星蹲著身子,身姿接近卑微,她伸手握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目光深深,“顧行洲,我不想談分手。”
“不行。”
顧行洲皺了下眉頭,出口還是一樣的答案。
“可是我根本過不好,離開你我感覺我自己就是個廢人,我連吃飯都不想吃了,睡覺也睡不好,那你跟我分手,我不如去死了,我一會兒就去醫院天台跳下去,死在你麵前你信不信???”
南星咬牙切齒,威脅他。
顧行洲看著她,“南星,你還有母親,還有事業,還有你的粉絲,你有那麼多愛你需要你的人,你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就自暴自棄,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鬱淮深說得對,他的確,沒有給南星幸福的資格。
他的職業,他的能力,不能給一個女人所有。
她想要的,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給她親吻和寵愛的男人,可是他的身份,卻讓他畏首畏尾,無法滿足她的想要。
南星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氣,竟然徑直跪在了地上,原本就脆弱的膝蓋,此刻磕著冰涼的地板,是格外的疼,但南星卻已經沒有心情去覺得肉tǐ上的疼,心髒處尖銳的疼痛,已經讓她無法招架了。
“不會遇到了,顧行洲,如果我能遇到我早就遇到了,我這個人很偏執的,我喜歡不上別人,如果你不要我了,我真的就會失去愛人的能力了,你知道嗎?”
如果一個人不會愛人,那麼會變成什麼樣子?
或許,就隻是沒有靈魂的軀殼,隻是行屍走肉,活著就真的沒有意思了。
若是沒有了他在她身邊,她覺得自己都是不完整的。
顧行洲瞳眸深處有些震動。
男人許久沒說話,末了,倒是他口袋裏的手機打破了房間裏這怪異的沉默。
顧行洲接了電話,是警局那邊打過來的,“喂?”
“老大,快回來吧,又出事了。”
顧行洲皺了下眉,立刻掛掉了電話。
回頭,就對上了女人的眼睛。
南星自嘲一笑,“你又要走了嗎?”
在他心裏,她好像從來就沒有工作重要,不,或許是她不夠重要,是他心上的可有可無,所以,他才能這樣說放下就放下。
他放下的可真輕鬆啊。
可曾經,他也曾經偏執的讓她覺得病態,但一切都是會改變的。
人是,感情也是。
都經不起時光的考驗。
隻有她一個人,固執的活在自己感情的世界裏,曾花了那麼大的力氣,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夢。
但到底隻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都隻是一場空。
歡喜不過點滴,夢醒人散。
顧行洲離開病房的時候最後看了她一眼,“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說完,就走了。
南星看著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他紳士的給她關好了門,然後就離開了。
她嘴角逐漸蔓延出一抹極自嘲的弧度。
蒼白的薄唇,慢慢的溢出一個字音,“嗬——”
夜色冰涼。
像是恰好知曉她此刻內心的荒涼與淩亂。
南星一整夜沒睡。
傷心跟惶恐,讓她整個人都毫無睡意。
韓雪絨第二天一早就拿了早餐來醫院,女人打開病房的門,就看見南星坐在病床上,盯著黑眼圈,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讓人看著就直皺眉頭,“星兒,你這是怎麼了,一夜沒睡?”
目光觸及她身上被撕爛的病號服,韓雪絨眉頭皺得更深,嗓音都拔高了亮度,“你衣服是怎麼回事,星兒,昨晚是發生了什麼???”
南星手腳都有些僵硬了,她動了動,覺得又麻又疼,於是幹脆就不動了。
她抬起頭,用紅紅的眼眶看著韓雪絨,語氣像是受傷的家貓,“媽,抱抱我吧,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