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裏的一首歌(42)(1 / 2)

暑期末,邵飛揚已經病的很嚴重了,他常常會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會忘記衣服該怎麼穿。

季餘音給他穿衣服,沒有男女之間的避諱和羞赧,自然的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一般,那麼多的回憶,仿佛她和他早已長在了彼此的心裏。

邵飛揚靜靜的看著她,然後自嘲的笑:“我是不是很笨?”

“不,我的飛揚很聰明,是全世界最聰明的男人。”

他笑,笑容溫淡:“那你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女人。”

她收斂思緒,問他:“我哪裏聰明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會給我穿衣服,你說你是不是很聰明?”

她依偎在他懷裏,過了很久很久,她說:“飛揚,我們結婚吧!”

他身體僵了,臉龐微微抽搐著,就連話語都寒了起來:“我拒絕。”

“你不想娶我嗎?”她握著他的手,話語很柔。

邵飛揚神情忽然間變得很痛苦,眼睛紅紅的看著她:“餘音,你做這樣的決定不是救贖我,而是在逼我,你別逼我……”說到最後竟是語聲艱澀,她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好,我不逼你,我永遠都不逼你。”

開學的時候,季餘音和邵飛揚一起回到了加州。

臨行前,沈千尋很擔心,但沈千尋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緊緊的擁抱她:“餘音,堅強。永遠別忘了,我愛你!”

季餘音知道,母親之所以什麼都不說,是因為母親也在刻骨銘心的愛著,因為懂,所以才選擇放手。

她一直覺得她有一對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如果沒有他們在背後默默支持,她現在隻怕早就垮了下來。

在她人生選擇的十字路口,他們不加以幹涉,單憑這一點足以讓她感念一生。

再見葉赫,恍若隔世,他消瘦了很多,看到她的時候,她甚至能夠看到他睫毛顫動了一下。

“好久不見。”季餘音聽到她有些發顫的聲音,可能當天有風,所以才會聽起來有些發抖。

他扯了扯嘴角,好似那句好久不見轉瞬就會出口,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他點點頭,徑直走向他家門。

她就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才驚醒過來。

“你們認識?”耳邊響起邵飛揚的話。

她心一沉,但卻笑了:“認識,一個對我很好的哥哥。”

邵飛揚有些懊惱,“我下次記得跟他打招呼。”

“好。”

邵飛揚有時候會忘記一些曾經在他生命裏鮮明走過的人,季餘音寫了紙條放在他的口袋裏,上麵有她的電話和名字。

有時候他會無意識扔掉,所以她總要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寫著,為了以防萬一,她沒事的時候就會手寫,寫了很多,以備不時之需,手寫有誠意,季餘音是這麼想的。

有一次她寫紙條的時候,莫顏來到了她身邊,她知道莫顏在她身邊站著,但她並沒吭聲。

莫顏良久不說話,終於她還是開口說道:“這個暑假,我和葉赫一起去了西雅圖。”

西雅圖?她握筆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開始寫。

那天,她沉默的寫,莫顏在她身邊沉默的看著窗外,所以季餘音沒看到莫顏的落寞和悲傷,而莫顏也沒有看到季餘音的淚一滴滴的砸落在紙頁上,將邵飛揚三個字一點點的暈染成一個不斷擴大的墨團……

西雅圖,他說過:“餘音,暑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西雅圖吧!你會喜歡上那裏的。”

西雅圖,注定是他和莫顏的一場綺夢,而她的夢在滾滾紅塵,在邵飛揚日漸消退的記憶裏。

邵飛揚每天起床都會看一遍她寫得內容,直到有一天她在做飯,他忽然拿著那張紙問她:“這是什麼?”

季餘音心裏難過,隻是沉默的切著菜,不說話,他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在懷裏,溫柔地說:“餘音,這是不是你寫給我的情書?”

她疑惑道:“你從哪兒看出來這是情書了?”

他鬆開她,指著情書中的那兩個字給她看,認真的說道:“你看看就是這兩個字,‘餘音’,我隻認識這兩個字。”

她那時候才知道他有很多字都不認識了,她壓抑著情緒給他做飯,然後吃飯的時候,她大口的扒著碗裏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