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曾經經曆一場天火,已經滿目瘡痍,遍地枯草,再也看不出一絲往常有的生機。
萫銀四處轉悠了一圈,感覺對每一處地方都很熟悉,不過短暫功夫,便將整個鸞棲穀都飛了個遍。
她動作很輕,又斂了氣息,出了樺溟之外無人察覺她的出現。
似乎是毫無收獲,她直接幻成鳳凰模樣離去。
樺溟緊緊跟在她身後,一路同行到了黑煞淵。
萫銀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最後駐足在外圍空曠處,然後蹲了下來在地上捏了些塵土。
這時,她腳踝上的鈴鐺搖晃了兩下,發出短暫而又細碎的聲響,隨即一陣黑煙從鈴鐺中冒出,然後在她掌心中的泥土上觸了觸,化作無數細小分支朝四處散開。
“以防夜長夢多,這一次你就消失得徹底些吧……如今你師父已不在,再也不會有人去收集你散落四海八荒的碎魂了……”萫銀看著黑煙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沒有尋到凰璽的一絲氣息,她的心情也隱隱有些沮喪,但還有時間,她有一百年的時間可以慢慢尋找。
這般想著,她滿意地收斂了心思,隨即拂袖飛遠。
附近站著的樺溟看著這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去追那黑煙,還是跟著萫銀離去,可是他晃神遲疑之際,已經尋不到一絲絲黑煙的蹤跡,隻能跟上萫銀。
這一次,那個女人再次讓他刮目相看——
萫銀直接來了靜心崖,但卻沒有靠近,隻是站在側邊的山丘之上迎風而站。
足足沉默地站了一個時辰,她才輕歎一聲收回紋絲未動的視線準備轉身。
但此時,靜心崖傳來了羽皇低沉的聲音。
“火鳳,既來之,你可知錯?”
萫銀聽到他的聲音,挑了挑柳葉眉隨即轉身,雖隻能看到幽暗無門的石崖,但她就好像能看到羽皇一般,清淺一笑:“回主上,火鳳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
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和相互的昵稱,樺溟感到震驚。
萫銀和自己的父皇,早就認識?關係匪淺?
他在擰眉猜測之際,羽皇再次開了口。
“冥頑不化,待吾出關之日,便是你死期將至。”
萫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絲毫不在意羽皇的警告。
“主上言重了,您出關還要五千年,那個時候火鳳已經坐上了凰後一位,是您的兒媳婦……那時候,小鳳凰都不知道已經生幾窩了……”話中,竟帶著幾絲洋洋得意的張狂。
羽皇的嗓音染上一絲怒意:“火鳳,你當真以為吾治不了你。”
萫銀頓了頓,臉上張狂的神情收斂了幾分,但依舊沒有隱去傲嬌。
“火鳳的命是主上撿來的,主上要殺我自當沒有活路,但火鳳不甘心隻做您的坐騎啊,我也想嚐盡這世間的七情六欲,好好感受下作為女人的萬般滋味……”萫銀說著,笑意漸濃,“主上,待火鳳膩了倦了,主上要殺要剮,火鳳毫無怨言……但現在,我還能逍遙自在地快活五千年呢……”
萫銀捂嘴輕笑兩聲,似是覺得這般和羽皇隔空對話太過乏味,微微行了個禮後拂袖離去,裙擺帶起一地漣漪。
她沒有直接回鳳羽宮,而是去了靜心崖附近的梨花海。
樺溟跟在她身後,心底的情緒翻來覆去。
以前她每天都會來此采摘帶著花香的露水,美名要用那露水製作出世間最美味的玉露。
那個時候樺溟以為她當真是來采露水,現在才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是借著采露水的名頭來靜心崖罷了。
火鳳,主上。
她剛才說她自己是羽皇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