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溟扭頭看向靜心崖,崖邊空曠處被金光罩住的自己的身軀依舊紋絲不動,從梨花海這個方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萫銀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眸看過一眼。
她當真喜歡自己?樺溟用質疑的口吻自我問詢。
不等過多思考,他便直接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她喜歡的,從一開始應該都隻是她想要的罷了。
待萫銀從梨花海離去,樺溟沒有再跟在她身邊。
眼下已經發覺了她的這麼多麵目和不為人知的一麵,已經足夠了。
靜心崖邊。
樺溟站在石門外,緩緩穿透厚實的洞門走了進去。
事已至此,他隻想找羽皇問清楚一切,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早就知道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的。
臨到羽皇跟前,樺溟直接跪了下來。
“父皇,這到底怎是怎麼回事?萫銀……是您的坐騎火鳳?”他問道。
羽皇依舊是打坐姿態,兩眼處於半闔狀態。
“吾兒,如今你可還覺得她是個單純善良的柔弱女子?”
剛才他和萫銀對話之際,他一直都是樺溟就在不遠處站著。
“父皇明明可以早些告訴兒臣,卻偏偏等到悲劇釀成才願意告知一二。”樺溟始終覺得羽皇沒有在緊要關頭懸崖勒馬。
就算他現在自己弄清楚了真相,可之前發生過的悲劇已經無法挽回,他曾對他人造成的傷害也如潑出去的水一般,無法收回。
“你被她的攝魂鈴控製住,連心愛之人都分辨不清,吾說有何用?”羽皇說道。
樺溟擰著眉,這才反應過來羽皇嘴中說的攝魂鈴就是萫銀腳踝上串著的腳鈴鐺。
“攝魂鈴不是妖界之物,怎麼會在她手中?”他問道。
這一次,羽皇才逐漸將過往的種種一並道出。
原來,火鳳凰萫銀原本不是一隻鳳凰,隻是六界混沌之際被羽皇撿回來的一塊石頭。
羽皇覺得那石頭極有靈性,看起來也是一隻鳳凰的形狀,便以鳳凰血韻養,隨即放至爐鼎中以天火鑄造。
一開始他也沒想過自己這般折騰,會弄出個什麼武器出來。
沒想到一百年光陰過去,成型的居然是隻渾身冒火的鳳凰。
不懼水,不畏火,有神識無靈智,成了整個天地間唯一的獨特的存在。
羽皇開始慢慢栽培她,讓她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意識,也給了她幻化人形的的丹藥,又過了一千年光陰後,她幻化成了人形。
隻是那個時候,火鳳凰是沒有性別形態之分的,需要在涅槃之後才確定自己到底是要以何種身份長久持續下去。
一直以來,羽皇都是希望火鳳能男性化存在,這樣日後更方便於並肩作戰。
可火鳳偏偏與他的期盼背道而馳,定格成了女子形態。
涅槃之後,火鳳沒了心思繼續做羽皇的坐騎,枯燥地守在他身邊太過無趣。
她開始想嚐試人界話本上的那些愛恨情仇,看看自己一顆石頭心能不能因誰而變得柔軟。
一開始,她的目標是放在羽皇身上,畢竟她自打有意識起就是陪伴在羽皇身側。
這個羽界統治者是她的天,亦是她的地。
可偏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