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道長……”
“李老,貧道有一事不明。”連若拙若有所思:“還魂煞,算不得什麼太難料理的冤孽,隻是它的成因頗為奇特。”
“所謂還魂煞,還魂還魂,所指的其實便是人死之後守七還魂,隻是一般來講人死之後還魂通常是還到自己屍身上。”
“少見有還魂的生魂反衝到活人身上。”
他一口氣將還魂煞的成因說了個七七八八,旋即目露疑惑地向陶瑤問道:“陶瑤姑娘,你可知有哪種邪法可縱人生魂的?”
李思渠站在一旁根本搭不上話:“敢問……何為還魂煞?”
“……”連若拙咳嗽兩聲:“李老,人死為鬼,隻是在死後頭七尚需還魂,不然魂魄便不知自己肉身已死,故而此時的魂魄尚且不能稱之為亡魂……”
剛想繼續為李思渠講解,就聽得後者驚叫一聲:“那……那豈不是說,倘若還魂到了活人身上,那生魂會認為自己肉身尚存,故而不走?”
聞言,連若拙不免對李思渠高看了一籌,想不到這位老秀才還沒有到那般迂腐的程度。
“李老此言一語中的。”他微微頷首:“也正是因此,還魂煞若想根除,倒也簡單,隻需找到那生魂原本的屍身,將其引過去便可。”
“若是硬碰硬……哼,也不知有多少民間散修會當做一般冤孽衝體處理。”也不知是想起來了什麼,他冷哼一聲。
“你們二位尚且稍安,且過來看看我這裏的一點發現。”陶瑤轉過身,抬起小手。
“嗯?”連若拙趕忙上前:“這是……”
“頭發。”陶瑤點點頭,隻見她細膩粉白的掌心內,一股由七根長發編製而成的絲帶正微微顫動。
“看這發質,倒是像哪家深閨中的女子所留。”陶瑤看著李思渠,一句一頓。
“縛魂絲。”連若拙微微一笑,同樣看向李思渠:“看來令公子有人在保啊。”
李思渠怔住:“兩位的意思莫非是……”
陶瑤柔柔一笑:“李老先生,其實小女子方才就一直想問,令公子的那位良人……所在何處。”
“這……”李思渠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說起來不怕二位見笑,那姑娘無家可歸,所以雖未拜堂,倒也確實住在家中廂房。隻是今日她出門為宇津抓藥了……”
“倘若猜的不錯,那女子怕不是人呢。”陶瑤看著手中的長發:“李老先生,這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李思渠靜默。
“縛魂絲,以絲甲為施法介質,一般是拴在男子左手中指上。”連若拙忽然插嘴:“用以保足男子乾陽之氣,在麵對冤孽衝體之時使得元神不散。”
“李老先生,令公子究竟是被何人生魂所衝,小女子也是知道的。”陶瑤將縛魂絲重新拴好,複又起身。
“怕是令公子的八字,與前不久意外身死的那位邵勳邵家公子……是一樣的吧。”她說出還魂煞成因:“李老先生,令公子究竟是被人害,還是恰逢走了背字,小女子心中自有思量。”
“隻是眼下,你家那位未過門的媳婦,怕是鬥不過令公子現在身體裏的那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