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緩緩消逝,花璿滿身冷汗的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像是個脫水的魚一般,喘著粗氣。
重垣見狀,一時間也顧不上血玉的魔氣,走上前將花璿抱在懷中,細聲安撫道:“璿兒,你感覺如何?”
花璿沒有說話,隻是撫著自己的小腹。
重垣忙讓藥仙上前,檢查花璿的狀況。
藥仙搭完脈,收回手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和小天孫都無大礙,日後好生調養,萬勿再貪涼便可無憂!”
花璿聽著藥仙的話,鬆了一口氣。
“你先退下吧。”重垣示意藥仙退下。
待殿門關上後,他將目光重新放在花璿身上,她手中握著的那塊血玉,已然沒了那抹紅色。
“這玉,你是從何處來的?!”重垣發聲問道。
花璿攥著玉的手猛然收緊,看向重垣的眼底盡是閃躲。
“別人贈的,我累了,你若無事,便離開吧。”
重垣看著花璿不欲多談的模樣,擰成川字的眉宇不見鬆開,卻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同花璿爭吵。
“好,你歇著,父君那裏我會替你周旋的,但是璿兒,我希望到時你能同我解釋。”
重垣起身離去,花璿看著敞開又關上的殿門,疲累的閉上眼。
攥著玉的手愈發收緊,連帶著血玉圓滑的棱角都變得有些咯手。
掌心的刺痛牽扯著花璿的思緒,良久,她才緩緩坐起身,看著掌心的玉出神。
“呼——!”
一陣涼風襲過,花璿看著突然出現在殿中的人影,沒有一絲的驚訝,似乎早已料到。
“丫頭,本尊又幫了你一次。”言柏嘴角含著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花璿的模樣。
花璿聞言沉默著,緩聲開口道:“你早知我會出今日之事?”
“不知,我不是父神,如何通曉未來!”言柏搖了搖頭,回答了花璿的疑問。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何不將重垣留下來,會哭的孩子受人疼,你不知曉這道理?”
花璿聞言笑了笑道:“知道,可也要看我願不願。重垣的情意如何來的你我心知肚明,我為著腹中的孩子奪了本不該是我的東西,已經是我的罪過,又何必做那多餘的事,將自己陷入那種地界。”
言柏看著花璿,眼底閃過些什麼。
沉寂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之間,花璿看著掌心的玉,言柏看著花璿,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丫頭,你用了血玉,魔氣泄露,如今仙界的人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你就不怕?”
“怕,我隻怕護不住這孩子。”
花璿說著,將手中的玉收了起來,抬頭看向言柏道,“更何況,你在將這血玉贈與我的時候,不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情況?”
言柏並不否認,點頭道:“所以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或者你覺得,重垣他會護住你?”
“……那魔尊又是什麼意思?”
“同我去魔界如何?本尊定會護你和腹中孩子安全。”言柏提議道。
花璿靜靜的看著言柏,良久才開口道:“說來,我一直想問魔尊,為何要這般幫我,畢竟我同你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以我這等微末仙力,在魔尊眼中怕是連螻蟻都不如。”
言柏聞言楞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你不一樣。”
花璿等著言柏的下言,可是他卻不在開口。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如果想好了,便將仙力注入到血玉中,本尊自會來尋你。”言柏說著,起身離去。
花璿看著空無一人的殿內,握著玉的手鬆了又緊。
一夜寒涼,花璿剛睜開眼,殿門便被打開。
她坐起身看著神色有些慌張的仙婢,眼神中沒有一絲意外。
“太子妃娘娘,天罰司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