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璿沉默起身跟著仙婢走向正殿,對於天罰司來人她並不意外,或者說她早已知曉了今日這狀況。
身為仙界太子妃,卻身負魔族之物。
這樣的事無論如何說,都不能潦草而過。
所以在昨夜重垣說這件事他會同天帝周旋時,花璿什麼話都沒有說。
因為她知曉,重垣護不住她!
再次走進天罰司,花璿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站在堂下,她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沉默著。
“花璿,昨夜魔氣自崇明閣而起,你同魔族究竟有何關係!?”冷峻的聲音從天罰司傳出。
“沒有關係。”花璿輕聲說著。
“放肆,你該知曉私通魔族是何重罪!我在問你,當日魔尊言柏消失一事,同你有何幹係!?”
“沒有關係。”
“……”
花璿的回答令天罰司震怒,無盡的威壓從四麵八方朝著花璿湧去,幾乎是要將人逼死在這壓力之中。
花璿緊咬著牙,額間冷汗密布,可她心裏清楚若是說出她與言柏之間的交易,等著她的是何後果,是以她不能承認,更不能對魔族置喙隻字半語!
無盡的壓力壓的花璿喘不過氣,她望著空無一片的上方,眼神凜冽。
“我身懷天孫,你若傷了腹中孩子,無論是天帝還是重垣,都不會放過你!”花璿一字一字頓道說。
她此話一出,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
花璿鬆了口氣,慢慢站直了身子。
“……你身為仙界太子妃,自當同魔族涇渭分明,昨夜血光一事,你若是不能給出個答案,便是太子殿下護著你,天罰司也不會放過你!”
天罰司沉聲說著,卻難掩被威脅的怒氣。
花璿聞言抬了抬眼,沉聲道:“我說了,我與魔族無關!”
“……既然太子妃想不起來,那就在天罰司多留些時日,待想出來了,再回昭華殿吧!”
天罰司冰冷的聲音傳來,定下了花璿的去處。
來到曾經關押言柏的暗室,花璿沉默的坐在角落處。
“嘖嘖,重垣不是說能護住你麼?”言柏戲謔的聲音傳入耳中,花璿沒有說話。
仙界大殿上,重垣看著臉色沉肅的天帝開口道:“父君,花璿腹中還有我的孩子,天罰司那處陰冷潮濕,她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何能挨住那處?!”
“她何時交代清楚同魔族的牽扯,本君就何時放她離開。”
“父君,璿兒長在仙界,怎麼可能同魔族有所牽扯?”重垣辯駁道。
可是天帝卻是不想聽他所言,冷聲道:“這件事不用你插手,你再凡間的劫難還未過去,你若覺得在仙界無事,便下去曆劫吧!”
“父君……”重垣還欲在多些什麼,可是天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殿內。
重垣站在大殿上,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最後轉身離開,朝著天罰司而去。
天罰司內,重垣走在其中。
停下腳步,重垣看著慢慢打開的暗門,目光落在坐在其中的花璿身上。
“你……沒什麼要同我說的?”重垣沉聲開口。
花璿聞言抬眸看向重垣,瞧清他臉上的晦暗,便知曉他是無功而返。
“沒什麼可說的,我自會照顧好腹中的孩子,你無需擔心。”
“不是孩子,是你!璿兒,你為何要將我推遠,為何什麼事都不告知與我!?”重垣沉聲怒道。
“你想讓我同你說什麼?”花璿輕笑了聲道,“太子殿下,你護不住卿苒,也護不住我。我與魔族毫無幹係,你信或不信都是如此。”
“那你要如何解釋血玉?為何在你離開天罰司之後,言柏便也不見了蹤跡!?”重垣聲聲質問道。
“……”花璿沉默的不發一語。
重垣看著這樣的花璿,無力感自心頭湧起。
“你既不願同我說實話,我也幫不了你。璿兒,我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你說你愛我,難道你對我的愛連這點信任都撐不起麼!?”
花璿聞言身子一顫,望向重垣的眼中滿是複雜。
她何嚐想如此,可縱使她再如何深愛重垣,也難以掩蓋重垣對她的深情原自虛假這件事!
所以,她隻能沉默以待。
重垣見花璿的樣子,失望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