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話中的她是重垣和花璿不知道的存在。
而重渠聽到他的話後,眼神中閃過抹暗色。
“你,不配提起她。”
“難道你就配麼?”言柏手中畫戟揮出一道流光朝著重渠而去。
重渠閃身避過,隻聽得一聲巨響,偌大的崇明閣被那一下削去了一角,整個樓閣震動了幾下,堅強的屹立在那處。
重渠回頭看了眼崇明閣,再次對上言柏的目光時,帶著濃厚的忌憚。
“言柏,本帝說了,你今日逃不掉!”重渠寒聲說著,持著手中長劍朝著言柏而去。
言柏見狀飛身迎上,卻也不忘布下結界將花璿保護在內。
兩人交手之後,仙力與魔力相撞炸裂開來,染的天際一片鮮紅。
花璿瞧著這一幕,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言柏雖為魔尊,修為逆天,可終歸是在天罰司待了那麼久,而天帝重渠千萬年來受仙澤沐浴,也不知……
“嘖——!”言柏突然出聲,低頭掃了眼被劃破的衣角,幽聲道:“本尊陪你玩玩兒,你倒是當真了?!那就看看如今你厲害到什麼地步!”
話落,他手中畫戟一轉,整個人像是一柄待出鞘的劍,淩厲而鋒芒朝著重渠而去。
他的速度極其的快,不過眨眼間,整個人便穿過重渠身側。
片刻後,重渠的手臂上炸裂開來一陣血霧,沾染在言柏鬢間的發絲,頗有些美感。
“父君!”重垣見狀不免驚呼,隨即提劍飛身而上,將重渠扶至一旁,而後自己提著劍站在了言柏的對立麵。
言柏看著神色凜冽的重垣,挑了挑眉道:“你父君打不過我,你又何必自找苦吃?!”
“那也要打過才知曉!”
重垣沉聲說著,眼中是從所未有的戒備。
他自知不會是言柏的對手,可他身為仙界太子,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重渠受傷,看著言柏在他的眼皮子下將花璿帶走!
重垣餘光掃過麵色淡漠的花璿,心頭浮上抹異樣。
他已知曉他對花璿的感情不過是術法所致,可不知為何,眼見著她要同言柏離去,心中莫名升騰起無限的煩躁。
“可本尊不想和你打!”言柏說著,手中畫戟消失無蹤。
他徐徐邁步越過重垣,揮袖間廢去結界,站在花璿身邊道:“再說,我若是傷了你,怕是丫頭會心疼啊。”
言柏這話中滿是揶揄的意味,重垣臉色沒變,隻是眸間神色有些波動。
而花璿聞言則是沉默著,啞聲開口道:“既然不打了,那便走吧。”
“不準!”
重垣冷冽的聲音響起,阻斷了花璿的腳步。
“重垣,我已經放過你,你也放過我不好麼?”
“你是仙界之人,魔界容不下你,留在仙界,我說過會護你周全。”重垣再次開口勸說道。
可花璿聞言隻是勾了勾唇角,諷刺的目光看的人心頭一慌。
“你護我?重垣,你這話我聽得多了,可哪一次你護著的不是卿苒?算了吧,你的話,我不敢信,也不想再信。”
“你和卿苒之間隻是誤會而已,你不去招惹她,她又如何會傷你?”
重垣說這話時眼中滿是清冽,花璿聞言隻覺得本就死寂的心更是平添了幾分涼意。
果然,在他心中,無論她和卿苒之間出了什麼事情,定然是她的錯!
“太子殿下說的對,所以為了避免我同她之間生了什麼矛盾讓您為難,倒不如我離開,也還讓你們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完,花璿轉身便要離開。
重垣見狀忙閃身站在她麵前,阻去她的路。
“你要離開可以,待孩子落地,將他留在仙界,由卿苒看待,屆時,你可自行離去,我不會再攔你!”
“……這不可能!”花璿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道。
她如今所作所為皆是為了腹中孩子,她在這仙界活了這麼久,看遍了炎涼,怎麼可能將孩子一人扔在這兒受盡冷眼!?
更遑論,還是放在卿苒眼下!
“那你今日,便別想離開!”
四目相對,氣氛一片緊凝。
花璿怎麼也沒想到,她愛了重垣兩千年,最後卻是落得這樣針鋒相對的結果!
言柏站在花璿旁邊,看著誰也不肯退讓的兩人,嘴角勾起抹笑,上前一步,當著重垣的麵,攬上花璿的肩。
“璿兒何時說過這孩子是你們仙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