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璿在言柏的攙扶下穩住身子,手扶著小腹,一片膽戰心驚。
轉頭看向仙力被斬斷臉色煞白的卿苒,花璿眼中滿是冷意。
“卿苒,誰準你動的手?!”重垣見狀厲聲嗬斥道。
卿苒聞言眼中滿是驚慌無措:“殿下,卿苒……卿苒隻是想幫你,不讓太子妃離開……”
“嗤——!”花璿冷嗤了聲,掌心一轉,仙力彙成仙鎖纏繞在卿苒腳腕間,一個用力便將人拽到在地。
看著狼狽的人,花璿寒聲道:“你若再敢動手腳,我不會輕饒了你!”
“花璿,卿苒也不過是情急之下才動手,你何必如此睚眥必報!”重垣走上前扶起卿苒,話語中滿是嗔怪之意。
花璿雖知解開了術法後,重垣不會對她有何情意,卻不想他原是這般護著卿苒。
便是此刻她當著他的麵對她動手,他還是能昧著良心為卿苒尋著理由!
那她這千年來算什麼?
一顆真心被他忽視,被他辜負,最後,甚至是連個陌路人該得的公平都成了奢侈!
“這便是太子殿下說的,會護著璿兒?還真是讓人長了見識!”言柏冷眼睨著重垣,原本瀲灩在眸中的玩笑沉寂成了寒涼的冷意,看得人後背生寒。
而重垣則是被他的話說的臉色有些羞愧。
可思及往日卿苒的柔弱,重垣還是沉聲道:“我隻是就事論事,魔族之人向來心狠手辣,花璿,你同他們不一樣!”
“確實,至少我魔族之人一向光明磊落,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不像你們仙界之人一般沽名釣譽,做的一副假仁假義!”
言柏這話說的譏諷,幾乎是將整個仙界的人都罵了一遍。
天帝重渠看著言柏,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高聲道:“言柏,千萬年前你我同之前就欠了一個結果,今日不如就此了結了!”
“今日本尊沒那個心情。璿兒既然應了本尊去魔族之事,本尊定然要帶她離去,擋我者,殺無赦!”
言柏斂去了以往放浪不羈的模樣,端得一副肅穆,讓人心生敬畏。
重渠瞧著他的模樣,握在劍柄上的手緊了又鬆,如此反複幾次,他才開口道:“她離開可以,她腹中的孩子,不能留!”
聞言,重垣和花璿的眸色俱是一凜。
“父君,那是……”
“閉嘴!”重渠嗬斷了重垣的話,目光冰冷的看著花璿的小腹道,“我仙界的天孫斷不能同魔族之人有牽扯,更何況是一個叛逃仙界之人為母!言柏你要帶她離開可以,但她腹中決不能有我仙界子嗣!”
花璿下意識的捂住小腹,看向重渠的眼中沒有驚愕,隻有苦澀。
她從前就不解為何天帝會讓她做重垣的太子妃,畢竟這仙界仙子眾多,她花璿不過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織女而已。
而這麼些年過去,她終究是品出了些緣故。
就因為她最是不起眼,所以隻要她做了任何不符太子妃之位的事,重渠便可以擇個由頭將她打殺了,根本不用考量此番做法是否會得罪哪位仙者!
可也是因為想的明白了,才覺得涼薄。
在這仙界中,她若是放棄了對重垣的執念,原是沒有半分值得她留戀。
“重渠,虎毒不食子,璿兒腹中的孩子如何說也是你的孫兒,你便這般狠心?!”
“那也怪不得本帝。”重渠冷著臉說著,眼中不見半分波動。
言柏看著這般的重渠,冷哼了聲譏諷道:“千萬年過去了,你還是同當初一模一樣!”
重渠對他的話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言柏瞧著,手中紅光閃現,原本握於掌心的折扇刹那間變化成一方畫戟,直指重渠。
“可如今的我,已不是當年的我。我錯過一回,害她沒了性命,這一次,本尊要護著璿兒,便沒有人能動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