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璿心中升騰起幾分的驚慌,言柏留下的血玉被她捏在掌心。
“誒呦,我的小王爺啊,你可嚇死奴婢了!”
不遠處突然響起的一道招呼聲,阻止了花璿注入仙力的動作。
她抬頭看向朝著那人跑來的凡人,眼中滿是疑慮。
小……王爺?!
重垣他,怎麼會是王爺!?
“本王不過是瞧著山中雅致,想著偷得半日清閑,你倒是追的緊!”重垣不耐的叱罵著,也不管那人累的氣喘籲籲,自顧的朝著花璿宿著的房宅而去。
花璿站在原地,看著重垣穿透自己,腳步半分未停的朝著裏麵而去,心中浮上一個猜想。
“呦,丫頭,你同這重垣還真是有緣,他下凡曆劫還能尋到你這兒來!”言柏的聲音驟然響起在耳畔,驚的花璿身子一顫。
她看著空寂無人的四周,忽然想起,這結界是言柏布下的,有什麼波動他自是比她知道的還清楚。
不過下凡曆劫?
重垣他不是剛回去仙界麼?!
花璿想著,跟在重垣身後回到了房宅。
他既是曆劫,那此番便是偶然,她又何必多生波瀾,反正重回仙界後,他便會忘了在凡世經曆的一切,更不會察覺她藏匿於此!
花璿如此想著,索性尋了一處隱蔽的地界,去掉了隱匿身法,裝作尋常婦人走進了院落。
“你是……?”
聞聲,重垣轉過身看向花璿,目光觸及到她隆起的小腹愣了下,才連忙告罪道:“本王……我隻是瞧著山中景致清幽,不想竟是有人居住,若有打擾,還望夫人勿怪。”
花璿頭一次瞧見這般的重垣,還有些不適應,當即搖頭道:“不會,不過貴人若是無事,還是離去的好,若是入了夜,山中危險,容易出事。”
重垣點了點頭,便繞過花璿離開了。
不過花璿沒有瞧到的是,重垣在踏出院落後,帶著不明意味的目光。
接下來的兩日,重垣再未出現過,花璿便也就放下了心。
可她如何都沒想到,三日後,她去山中閑遊回來,便瞧見坐在院落內石凳上,饒有興致斟茶的重垣,而坐在他對麵的,則是雲遊的言柏!
“璿兒回來了,快過來坐。”言柏側眸看著站在院落外的花璿,神情似笑非笑。
重垣聞聲也轉頭看向花璿,起身道:“多有打擾,還望夫人勿怪。”
花璿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進了院落,站在言柏旁,低聲道:“貴人來此可是有事?”
“算是,隻是這件事還需征得夫人和言公子的同意。”重垣說著,將沏好的熱茶放置在了花璿麵前,徐徐開口道,“我自幼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上次誤闖此地,隻覺視為畢生之所求,是以,此次前來是希望能借貴地,尋些許平靜生活。”
花璿聽著重垣口中彎彎繞繞的話,良久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在這兒多住些時日,離開之期不定!
她心頭湧動著幾抹不願。
離開仙界來到這兒,便是為了不同仙界,重垣有所牽扯,可卻不想重垣下凡曆劫竟是尋到了此處!
雖說知曉劫數過去後,他不會再有記憶,可若有個萬一,她該如何……
想著,花璿抿了抿唇道:“這怕是不妥,言柏不常在家,你我二人留在此處終歸是不合規矩,公子若是為了尋清幽之地,不妨另擇一處山林,結果是一樣的。”
花璿的話直白,重垣麵色微赧,也帶著幾分怒氣。
他生而皇族,雖非皇子,卻也是萬人恭敬著長大的,倒是不成想在這鄉野村落被人如此直白的拒絕!
“夫人若是擔心這個大可不必,屆時會有人和我一同宿在此處,與您相見的機會並不多,隻是怕叨擾夫人,這才先前告知您,讓您有個準備。”
花璿聞言愣了下,心頭浮上抹自嘲。
倒是她忘了,重垣便是曆劫,性子同仙界時又怎會改變太多。
她竟是被之前重垣表露出來的有禮給蒙騙了!
“公子既是定下了,那無論我說什麼也不能更改您的意誌。”花璿低聲說著,起身拉著言柏朝著屋內走去,不想再同重垣說下去。
言柏跟子在她身後,瞧著她周身的煩躁,眼中閃過抹異色。
“吱呀——!”關上門,言柏看著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安的花璿道:“你應該知道,重垣既是下凡曆劫,回去後便不會記得這些事。”
“可我心裏終歸是不安。言柏,我想換個地方!”花璿緊抿著唇說到。
言柏瞧著她的模樣,沉默了許久,徐聲說道:“丫頭,你不覺得你現在有些風聲鶴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