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璿後退一步,掌心仙力凝結,警惕的看著重渠。
她不知道言柏何時能趕過來,也不知言柏布下的結界能挺到幾時。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重渠從未將花璿放在眼中,是以,他以為他隻要動動手指便能輕易將花璿碾死。
可當他的劍光掃過去,消弭在結界之上時,重渠才重視起了言柏對於花璿的看重。
也因此,他也堅定了必滅花璿的決心!
這一幕,花璿也看在眼中,而與重渠的殺意不同,她心中浮上了抹安心。
可即使如此,心中盤旋的警惕依舊不敢放鬆。
重渠手腕微轉,長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彎羽弓。
他眯著眼,瞧著紅光彌漫的結界,眼中滿是冷意。
抬手,搭箭,拉弓,鬆指!
隨著一聲弦響,刹那間,由仙力所化的箭矢化作漫天箭羽朝著結界而去。
花璿瞧著這一幕,隻覺的心中驚駭。
結界與箭矢相互抵消著,片刻後,一切歸於了寂靜。
箭矢碎裂滿地清輝,而那漫布著裂痕的結界依舊佇立。
重渠看著這一幕,緩緩抬手,再次射出一支箭。
這次,沒有萬箭齊發,隻有那一隻箭,帶著淩厲不可擋的攻勢,重重的擊在了瀕臨破碎的結界之上。
“啪——!”一聲,結界霎時碎裂!
而與此同時,言柏的身影從遠處疾掠過來,站在了花璿身前。
“本帝等了你很久!”
重渠看著神色不虞的言柏,沉聲開口道。
而言柏,則是看著重渠手中的羽弓,眼神凜冽:“誰準你動它的!?”
“她是本帝的人,她的東西除了本帝,六界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動!”重渠的目光落在掌心的羽弓之上,帶著幾分繾綣的情意。
可他的這幅姿態卻是令言柏作嘔。
“本尊也說過,她的東西,沒有人有資格動,特別是你!”
說完,言柏手持畫戟飛身而上,魔力自周身湧出,帶著濃重的怒意。
花璿看著這一幕,這是她第一次在言柏的臉上瞧不見任何的笑意。言姐姐整理
而這,也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問,那個橫亙在重渠與言柏之中的她,究竟是何人!
重渠和言柏皆是兩界尊者,如今碰到一處,交手間便是江河變色。
幾番交手下來,花璿隱匿的山林便已是狼藉一片。
與此同時,花璿這處也非安全之所。
重渠不是一人前來,而是帶著仙界十餘位仙兵,此時將花璿圍在其中。
花璿手撫著小腹,將心中的慌張壓下。
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腹中的孩子!
花璿想著,手中仙力翻湧,長劍現於掌心。
而她沒有瞧見的是,在院落外一處隱秘角落,還站著一個人,眼中波動的是讓人瞧不明白的複雜深意。
言柏同重渠糾纏在一起,雖說重渠不是他的對手,可如今他的理智被怒火侵襲,一時間竟是也顧不上同仙兵纏鬥在一處的花璿。
花璿護著腹部,抬劍抵擋著仙兵的攻擊,雖有些費力,可終歸是能自救。
眼看著最後一個仙兵消散在天地間,花璿鬆了口氣。
突然,一道仙力從遠處重擊在腹部,將她整個人砸落在地!
撕裂般的痛楚自腹部升起,花璿的臉色霎時慘白,額間密汗連連。
她咬牙忍著痛朝著仙力駛來的方向看去,卻是瞧見了一個她如何都不敢相信出現在那兒的人!
——重垣!
是他動的手?!
可他不是再曆劫,怎會有仙力傍身?
無盡的疑問在腦海中浮現,可刹那間便被湧動的疼痛攪得一團亂麻。
花璿緊咬著牙,才將欲出口的痛呼壓在嗓中。
腹部傳來的痛楚令她眼前的視線都變得模糊,她甚至顧不上療傷,拚著最後一絲清明用仙力護住小腹。
可接二連三湧上的痛楚沒有半分遲緩,反而是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幾乎是要將她淹沒其中。
疼痛越來越清晰,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的驚慌也漸漸布滿了心間。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花璿心內哀求著孩子不要離去,可漸漸盈滿鼻尖的血腥氣息卻是將她的企望一點點打碎,將她慢慢拉近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