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房裏,窗戶大開著,於是外麵的光線也就直直的給照射了進來。
海城這些天都是下兩天雨晴兩天,但是普遍都是雨天比晴天多些,所以這會兒的太陽倒是稀罕得很。
並不強烈的光線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意明顯。
然而此時此刻,房間裏麵的他們卻是在說著一件見不得光的肮髒事。
那是最不堪,最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事情。
聽到薑瑩的話後,夏荷眼神微動,然而眼裏雖然是輕輕蕩漾著微波,但卻不怎麼明顯:“嗯,我給留了一件下來。”
從顧長安眼皮底下扣貨,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能留的下來一件,都已經是夏荷有能耐的了。
不過也幸好是顧長安從不管事,清點都是梁飛一手操辦的,不然她也沒辦法瞞天過海。
想到這,薑瑩卻是頓了頓,然後眉目間漸漸染上了幾分明顯的笑意來,看上去既明豔又動人。
她勾唇問道:“怎麼也不找機會跟我說說你和梁飛是怎麼回事。”
此時,外邊雖是晴著天,但卻起了風。一陣陣的風撞擊著窗戶,並不算很響,不過卻是像撞在人的心上一樣。
撞得夏荷當下就僵了僵身形。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夏荷垂了垂眼,然後驀地笑了下,然而卻不像平時的那副從容的姿態,這會兒倒是帶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來。
又好似是無能為力的悲哀:“沒有結果的人,也不該多說什麼。”
話已至此,薑瑩也沒能再多說什麼。她是一直都知道夏荷和梁飛之間的暗流湧動,但雖然她是沒管什麼,但人夏荷卻早就知道了自己和他沒可能。
每次忍不住的想要接近,然而午夜夢回的卻都是不好的結局。
什麼最悲哀?
愛上了一個人,就是最大的悲哀。
這句話其實薑瑩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初次的時候她是在蘇玫瑰的口中知道的。但剛一聽完,她也就認同了這句話。
這個世界爾虞我詐,這個世界沒有道理可言,而眾生皆苦,獨獨愛情不可能是救贖。
……
夜幕降臨,薑瑩剛啟動車子不久,一滴滴的雨就開始劈裏啪啦的砸在了她的車窗上。
明明白天還晴空萬裏的天,這會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到了夜晚還是因為下著雨的原因,而變得一團黑,星星月亮通通都看不見了。
在過了好幾個紅綠燈之後,薑瑩已經快要回到別墅了。
然而就在她避讓著過斑馬線的人時,卻是在一片綠蔭小道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而薑瑩幾乎是在看見他以及他身旁的那個人以後就笑了,她單手扶著方向盤半天,然後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邊的人。
紅燈的時間一點點過去,而那邊的程恪在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卻是彎腰把淋得瑟瑟發抖的喬初一把抱了起來,然後就走到了自己的車裏。
他貌似從來都沒有這麼對過她呢,用這種姿態。薑瑩看著他彎下腰時身體彎曲的弧度,無所謂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