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數(2 / 2)

太子殿下的心猛地一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長姐都同寧兒說了些什麼?”

戚月盈不由得擰了擰眉頭,“你今日怎地這般奇怪,不會是同寧兒吵架了吧……用不用長姐在中間為你們調解調解?”她說著還伸手比劃了幾下。

“沒,長姐多心了。”戚星闌僵硬的扯了下唇角,不由得有些尷尬。

“不同你講了,回去晚了母後又要發脾氣。”戚月盈擺了擺手,朝著院外快步走去,“你進去罷,不許欺負寧兒。”

戚星闌微微頷首,“長姐慢走。”

也不知長姐到底同她講了多少……太子殿下心裏沒底,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便見晴微已經走了出來。

“殿下,我們公主請您進殿。”

看來勢必要進去一趟了。戚星闌深呼了口氣,這才邁著步子進了大殿。

自打鳳攸寧懷孕之後,殿內便極少燃香,不知為何,不過近日倒是燃了凝神香,像是方才點上,味道淡淡的。

太子殿下徑自進了內殿,便見鳳攸寧端坐於榻上,手裏捏了把精致的紗扇輕輕搖著。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紗灑落在她的身上,襯得那一身月白色的裙子越發的亮眼,上麵繡的花鳥都像活了一般。

戚星闌放慢步子走至她麵前,淡定自若的勾了勾唇角,“方才長姐可是擾了你午睡了?”

“殿下來此,怕是並非為了此事吧。”鳳攸寧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眸色沒了平日裏的歡欣,瞧起來倒是冷漠又有些嚇人。

八成是已經知曉了……他的腦筋飛轉,思慮著怎麼能不惹得她生氣。

太子殿下兀自過去坐在了她身旁,抬手去拉鳳攸寧的手。

恰好她抬手,躲開了他。

這樣便是尷尬了。

“寧兒……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他試探性的問了這麼一句,抬手屏退了屋裏的其他人。

鳳攸寧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知殿下所言是何事。臣妾一個懷著孩子不便出行的女子,能聽說些什麼呢,又能從哪兒聽說呢?”

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了,所以從一開始就打算瞞著,起碼得等她腹中的胎兒穩定些了,再來提及此事。

奈何事事有變數,他終是沒能瞞住。

戚星闌悻悻的收回手,沉聲道:“這件事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嚴熠的一言一行本就與常人不同,實難捉摸,興許他隻是仗著兵強馬壯要雙管齊下,也未嚐不可能。”

“……”鳳攸寧沉默了許久,屋裏的氣氛幾乎快要凝固。

“如今東南邊境遭受攻打,那說明崇國那邊的攻勢便會減弱,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你說呢?”都說懷了孕的女人極為敏感,他生怕鳳攸寧胡思亂想,忙解釋了一通。

明明這會兒的陽光正暖,照在鳳攸寧的身上卻並沒讓她感受到半點的暖意,反而是由心裏向外散發著涼。

“原來你真的有事瞞著我。”她忽的笑了,唇角的那抹笑意帶了諷刺,刺痛著戚星闌的雙眼。

太子殿下猛地一怔,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誆我?”

鳳攸寧不置可否。

其實戚月盈來還真的是沒來得及說兩句話便被承鸞宮的人給叫走了,倒是戚星闌的匆匆趕來顯得很可疑。

如果不是擔心戚月盈會說些什麼,她真的想不到他還能因為什麼這樣匆忙的趕到了正沅殿。

她也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誰知竟是真的給試了出來。

屋裏又是陷入了一陣靜默。

戚星闌終是歎了口氣,“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該瞞你。”

鳳攸寧靜靜望著他,半晌也不曾說話。

她也能想到他是一番好意,畢竟這件事能夠讓她聯想出來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兩個人的關係中,但凡有了一次欺瞞,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每次都打著為她好的幌子,那麼兩人之間的信任還有必要存在嗎?

為她好不一定是要瞞著她,她也曾說過的,日後有什麼事他們夫妻二人一同麵對。

可這樣又算是怎麼個共同麵對法?

戚星闌自是懂她的,他沒有過多的解釋,更沒有強調自己的初衷。

他隻沉了沉聲,心平氣和的同她講:“事已至此,我說什麼都是無益。你隻要安心養胎,其他的事由我來解決便好。無論嚴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我都會做到對你的承諾。”

“我隻是不希望你瞞著我。”她抬眼對上他那對滿是堅定的眸子,鼻子有些酸,“你應該最明白,我同其他女子不一樣,我所能承受的東西遠遠比你們所以為的要多得多。”

戚星闌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抹去了眼角掛著的那滴淚。

“可我不想讓你去承受那些。我恨不得讓那些苦痛都由我自己來背,而你,隻負責開心真實的活下去便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恩還在看的小可愛們,你們是我最後的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