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仙憎等人雖說都各自負傷,但畢竟不是等閑之輩,尤其是四人為首的張奉天,即便是放眼天下,他那一身修行也足以自負,就算中了那屍獸的一記強擊,也還是能鎮定自處的操持四象陣,而辜仙憎等三人的修行雖不及張奉天,但也絕非爾爾,憑借著各自的法寶倒也能撐起茅山的門麵。
此刻,女鬼正要接近辜仙憎的時候,辜仙憎拿著手中的玄武印將女鬼身影壓到了印下,又把大印放在了地麵上。辜仙憎手決閃動,口中頌念著一串難懂的咒語,看樣子是要把這女鬼鎮壓在玄武印下,隻不過這印卻一直在左右亂顫,無風自動,搖晃個不停。
玄武印向來是以鎮壓為主的茅山重器,不知有多少妖魔喪身這洶湧澎湃的玄武之力下。而辜仙憎執掌玄武印不知多少年,早已是精通,更能把這印的威力發揮至極致,饒是如此,碰上了與屍獸凶戾程度無二的厲鬼,這玄武印竟然顯得有些吃力,而辜仙憎操控起來也是萬分艱難。
這時,狂風突起,大地顫動,那玄武印反倒是安靜了下來,不久,玄武印忽然飛了出去,而辜仙憎也向後翻飛出去,吐出了一口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衣襟,這般景象,辜仙憎多半是因為被那女鬼把封印強行破開所受的傷。
而那女鬼,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隻是能感受到周圍陣陣陰風吹過,突然,在每個人的身後都詭異的出現了這女鬼,可又隨之一變,轉眼間消失了,就這樣,時隱時現,幾人頓時亂作一團。
而在遠處的角落裏,周振乾正暗自垂淚,深深的責怪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沒能救下這百餘條人命,沒有理會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周振乾愣住了,側眼看去,隻見身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白發長須的老者,笑眯眯的看著前方被那女鬼折騰的雞犬不寧的幾人。
這老者,不正是那天在樓頂一招打退了辜仙憎,又給了自己玄北七星劍的那前輩嗎?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對這前輩的印象極好,而且那不可一世,放蕩不羈的名字還深深的印在周振乾的心裏。看著麵前的馬笑天,周振乾莫名的感到了親切,百感交集,卻又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馬笑天轉過頭來,看著周振乾,笑著說:“怎麼,碰到這點事情就落淚了,以後你的路還長著呢。”說完,馬笑天握著周振乾的手,又道:“振乾,你和陳百煉一樣,心腸軟心地善良,這很好,但要知道啊,以後你會遇到許多人,許多事,而且將來你身邊的人,包括你師父都會踏向死亡,離你遠去,那時,你是否還會向現在一樣,哭哭啼啼的像個女人。”
周振乾拭去眼角的淚水,用蒼啞的聲音說道:“馬真人,我知道你是修道一途登峰造極的高人,能不能幫我把這些人救活,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看著周振乾的目光,馬笑天歎了口氣,說道:“縱然大羅今仙也救不回身軀殘破的人啊,況且,生死無常,世事難料,可卻有因果牽繞,你看這一村人在屍獸的手下死的不明不白死的冤枉,可事實上,追根溯源這一村人的先輩當年是秘密為陳勝的守陵人,當年還寫下了檄文,子孫後代,萬世護陵,可數千年後,這裏的人早已忘記此事,陳勝屍身被盜,守陵人失職,看似是突然遭此滅門橫禍,其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誰敢逆天而行。”
周振乾聽罷,略有會意,低下了頭,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馬笑天黯然一笑,轉過了頭,繼續看著前方亂作一團的幾個人,此時,張奉天的青龍劍大放異彩,一劍刺入了那飄忽不定的女鬼左肩,而那女鬼身影立刻停了下來,幾人身旁那些女鬼分身這不攻自破,化作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