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得知焉玨已經帶兵回來的消息之後,已經是三日後,焉熹麵色不善的看著前來報信的內侍,按著寶劍,心中殺意翻湧,奈何此人隻是前來送信,若是就此殺了,反倒是會讓朝中歸順他的人不安心。
焉熹身為皇子,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都是溫和的,縱然很多人都知道焉熹的性子不止是表麵上的那樣,但是如今焉熹監國本就民不正言不順,若是在有濫殺的名聲傳出去,不要說是想要在焉玨的身上潑髒水了,就算是想要繼承大統都是不可能的。
內侍心中慌亂,跪在地上心中惶恐。
大司剛剛慘死,尚且未過頭七,若是王爺還想殺人,他根本沒有抵擋的可能。
想到這裏,臉色不由又慘白了幾分,身體輕微的顫抖著,不敢看焉熹的臉。
“你退下吧。”縱然是在想殺人,也隻能暫時忍耐。
“諾。”內侍急忙的退下,然後就飛速的離開。
禦書房中,焉熹想著焉玨的大軍,眼中閃過一絲的暗火,成王敗寇,不過爾爾,若是能夠從成功,他就是出國未來的皇帝,若是不成功,至少也轟轟烈烈了一回。
“來人,召朝臣,我要宣召。”既然父皇寧願死都不願意寫下詔書,那麼就由他代筆好了,隻要能夠成為皇上,就無人敢說這是一份矯詔。
大軍開拔已經三天了,再過幾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京城了,現在京城中的情況尚且還不明朗,若是貿然前進的話,恐怕會有問題。
“王爺,不如派一對斥候前去京城中打探消息,焉熹監國,定然是有不滿之人,就算王將軍能夠守護的住忠誠於焉玨大臣的妻兒老小,然而他們應該都不剩下多少了,朝中沒有人送出消息,若是焉熹中途埋伏的話,縱然是焉玨也是要吃一個大虧的。
“不必,焉熹沒有兵馬,僅僅隻是宮禁之中的一萬兵馬,守城尚且困難,若是還想要埋伏,縱然是埋伏成功了,焉玨不過是受到一點傷害,他日兵臨城下,自然是會將人給一舉拿下,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這一點不重要。
“好,隻是屬下鬥膽問上一句,若是皇上已經大行,王爺要如何自處。”楚遙之想要知道焉玨是否有想要一統天下之心。
還是隻是想要偏安一地,做一個皇上即可。
“這不是你該問的,遙之,你僭越了。”焉玨騎在馬上。
如今京城未平,父皇不知消息,焉凰也沒什麼好日子可以過,他怎麼能夠想這些呢。
京城中。
焉凰已經被囚禁了起來,林良守在焉凰的身邊,在為焉凰梳發。
“林良,若是有機會的話,你就離開這裏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焉凰看不見,但是能夠感覺的出來,最近皇宮中早就不在是以前的樣子了,若是林良繼續的留在這裏的話,很有可能會出事的。
“公主,奴不走,奴還要保護公主呢,至少在王爺回來之前,奴不能死。”林良扶著焉凰的頭發。
黑發如雲,就如同上好的綢緞,可惜自從焉熹將皇上囚禁,貴妃掌管後宮以來,焉凰的東西就全部被收走了,身邊的侍女就留了林良一個人。
要是林良現在也走了,到時候這裏就真的沒有伺候焉凰的人了。
“林良,我已有了死誌,等到哥哥來了,就會自裁,你若是還跟著我,是活不了的。”焉凰抓住林良的手認真的說道。
她是焉凰在乎的人,焉熹不是焉玨的對手,自然是要推她出去來威脅焉玨的,她怎麼能夠成為皇兄的拖累呢。
“到那個時候奴和公主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也好照顧公主。”林良反手握住焉凰的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良之前做過錯事,如今已經知道錯了,和焉玨沒有了可能,與其看著焉玨心痛一輩子,還不如隨焉凰去了,這樣至少,焉玨的心裏在某一刻是知道她的,這樣就足夠了。
“好。”
焉凰的話音剛落,屋外突然一個炸響,大雨瓢潑而下。
“皇二子熹,人品貴重,可堪社稷,今朕有疾,特傳位於皇二子熹,我之長子玨,不孝長輩,不尊父兄,收回手中兵權,廢為庶人,發配嶺南。”內侍看著詔書,每念上一句,心中就慌亂一分。
朝臣不知道,但是宮中的內侍卻是一清二楚,皇上早已大行,這份詔書根本就不可能是皇上寫的,這是一份矯詔,焉熹想要用矯詔登位,若是被查出來了到時候可就是殺頭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