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室外,天氣雖然幹爽明媚,但是卻帶著南方徹骨的冷。婚禮用的花朵在北風的吹拂下有些弱不禁風的味道。
江臣川觸及顧晟背後穿著白色婚紗的林惜雪,空洞的眼睛裏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哀。
夜裏外麵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從暮時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算停歇。
寧燦在醫院裏醒了過來,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居然愣了愣。
“好久沒有下那麼大的雪了。”寧燦呢喃了一句。
她側眸就看到支著臉頰在床邊打瞌睡的江臣川,從被子裏伸出手扯了扯江臣川的衣擺,對上他的睡眼,感激的笑了笑:“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江臣川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看著難得有點笑容的寧燦,神情裏透露著一股不安和躲閃:“阿燦......”
“怎麼了?”寧燦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手掌下似乎還有小家夥的動靜,卻察覺不到任何異樣:“是孩子有什麼不妥嗎?”
“不是,阿燦,我和你說了你要冷靜。”江臣川低著頭不敢直視寧燦的眼睛,手下意識抓緊了手機,仿佛要將手機捏碎一般。
寧燦忍不住屏息,心提了起來,一個答案在心裏呼之欲出。
“是不是外婆......”
江臣川歎了口氣:“外婆她是昨天早上去的。”
寧燦瞳孔縮了一下,她努力想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心卻在顫抖著,連聲音都微顫:“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
她想自嘲地笑一下,可是那笑容卻宛若小醜一般醜的讓人覺得可憐和心疼。
“阿燦,你還有我。”江臣川的心也被她的悲傷和絕望感染了,疼的厲害:“從今以後,我也是你的家人,我答應過外婆會好好照顧你。”
“別說了,求你......”寧燦拉著江臣川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阿燦,是真的。”江臣川想要安慰她,卻說不出任何別的話,他寧可自己來替她受這樣的痛,可是他卻隻能毫無作用的看著她奔潰。
“不可能的,你明明告訴我外婆是好好的,可是現在你讓我去哪裏找她啊?!”寧燦到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江臣川你就是個大騙子!”
寧燦還沒有說完就兩眼一黑,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江臣川一邊接住寧燦的身子,一邊狂按病床旁邊的鈴,大冷的天額頭上浸出了一層薄汗:“阿燦,阿燦你不能有事!”
醫生來的很快。
“江少,病人怎麼了?”醫生麵對江臣川這位醫學界的青年才俊其實有點慌。
江臣川:“你是醫生你問我怎麼了?那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對不起對不起。”醫生馬上道歉,然後安排檢查和救治。
江臣川走出病房坐在外麵的長椅上,一臉凝重。
醫生護士難得看到脾氣溫和疏遠的江臣川露出暴戾的一麵,一個個走路靜悄悄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顧晟處理完那場潦草的婚禮,一個人待在顧居喝的酩酊大醉,宿醉一晚醒來麵對的卻是冷冰冰的屋子,心裏湧現出一股極端的不適應。
張期生的電話響了三次他才回過神。
“怎麼了?”
“總裁,寧小姐得知她外婆去世的事情,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目前還在昏迷狀態。”
顧晟眸光微暗:“地址。”
“江家的衡雅醫院,三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