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醜話先說在前頭,瑤瑤現在正處在要緊關頭,如果你和你女兒還想要在梁家繼續待下去的話,最好不要隨隨便便趁機覬覦些別的什麼。”
話已經說的很重,對於麵前的這位長輩,父親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此行來意究竟為何。
“至於楚雯……她畢竟也姓梁,我會安排人替她暫時在公司裏安排一個崗位的。不過現在,二叔,我還忙著去見我那孫子,暫時就不奉陪了。”
甚至連邀請這位長輩一起去看梁家新生嬰兒的客套話都沒有,父親放冷了臉色,二話不說便從他麵前錯過了身子。
“你!”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看起來不如大伯雷厲風行的父親麵前吃癟,二叔一張臉早已經成了豬肝色,但在破口大罵之前又突然間顧及到自己那現在還沒在公司裏謀到一官半職的女兒,最終還是臉色難看的將話咽了回去。
整個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這位頭發已經疏落的中年男人撥通了某個號碼。
“喂,楚雯,你現在就去公司報道,越快越好!”
下達命令一般地衝那邊親生女兒吩咐著,二叔公才剛掛斷電話,看到手機屏幕上突然閃現的一道短信提示,臉上現出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嘖,這臭女人,整天尋死覓活的,究竟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步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二叔公這一番虎頭蛇尾的興師問罪甚至都沒有令一躺在病房裏的我和歐珈睿聽到動靜。
隻不過除了他的這一番折騰之外,接下來的整個月裏,我跟歐珈睿在醫院裏的休整,都再也沒有受到任何人打擾。
而時間也就這樣不急不緩的過去,拋開那些令人驚心動魄的緊要關頭,往常的日子看起來是那樣的平淡無波。
如果不是最近的的衣食起居都是在醫院裏進行,我幾乎都要懷疑曾經的生死一瞬是不是單純隻是我的噩夢。
眼見著歐珈睿的身體明顯一天比一天好轉,而且我在安姨的悉心照料之下,生產期的種種虛弱也總算是過去。
整個坐月子期間,我一直都被周圍的人照顧得很好,而到現在,身為妻子的我也終於可以分神照顧歐珈睿了。
“怎麼樣,孩子今天好些了嗎?”
陽光柔柔地灑進窗柩,前兩天剛過了立春這個節氣,如今窗外的花草雖然都還沒有吐綠,但早已不複之前冬日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嗯,我剛從育嬰室裏麵過來,孩子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紅潤了。”
作為早產兒,孩子從出生起身體就弱的厲害,直到現在都沒有出過育嬰室的隔離病房。一想到身為生母,我到現在為止卻都還沒有抱過孩子一次,心裏邊忍不住有些落寞。
“嗯,我覺得我現在身體也已經好多了,芯瑤,不用擔心,不管是孩子還是我,咱們這個家都會一天天跟著好起來的。”
上周剛做過了骨髓移植手術,如今塵埃落定,我心中忍不住有些慶幸:就算是命運再怎麼愛把人的生活像過山車一樣的顛來複去,但到最後,也並沒有帶走我所愛的人。
“嗯,對了,我剛過來的時候父親跟我提到咱兩家正式合作的發布會不日就將舉行。珈睿……我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方便出席。”
雖然已經快有多半個月過去,歐珈睿的身體在我們的細心照料下也已經漸有好轉,但是發布會畢竟是極為耗神的場合,不管是已經上了年紀的父親還是現在身體就有些虛弱的歐珈睿,我都不認為他說一定要出席這個場合。
“兩家公司合作,但身為公司的總負責人卻不露麵,這怎麼說也有些說不過去。”
按住了我的手,歐珈睿另一隻手輕輕撫上我的麵頰,動作像是要掃落我眉宇間擔憂。
“你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的。除了新聞發布會當天露麵之外,我保證絕對不給自己增添額外的工作量。”
一聽他說到這個,我忍不住深有同感地笑了笑。
最近他不在公司的這段日子,軒子也不知道忙的怎樣焦頭爛額,甚至連每日的探望時間手中拿的都是一摞又一摞的文件,讓我心有同情的同時,也忍不住感慨歐珈睿這左膀右臂的得力。
“相比較新聞發布會,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兩家正式向外公布合作關係是遲早的事兒,歐珈睿早有準備,所以現在也不怎麼著急。
“我聽說二叔公的女兒回來了,好像是一個叫梁楚雯的姑娘,你和她見過麵了嗎?”
這段日子我對這件事一直都想避而不談,卻沒想到歐珈睿人躺在病床上,但消息是靈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