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顧家莊的來龍去脈(萬字更新,求訂求票)(1 / 2)

“怎麼了?”祖大樂被這個便宜外甥嚇了一跳,忙放下酒碗,抹著胡渣上的酒漬追問道。

其餘人也都愣然望向他,唯獨黃重真,仍自顧自地小口品著渾濁的米酒。

“建奴狗會不會泅水過來追擊?”吳三桂壓低聲音擔憂地道。

祖大樂等人,立刻麵麵相覷。

“驚弓之鳥?早幹嘛去了?”黃重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同時也深深地意識到,想要挫敗後金,守住大明,真的任重而道遠,竟連無懼一戰,並且取勝過的關寧邊軍核心人員,都對之仍有著如此深的忌憚。

作為這支隊伍的核心任務,他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這不是幾百年後那個可以用精密儀器探測的年代,在這片古老的時空下,一切都還是以人為本。

不過,當他想留下人員監測時,卻發現兩葉扁舟已脫離大隊,在兩個隱蔽卻視野開闊的河灣裏隱藏下來,便不再多此一舉了。

吳三桂作為一名注定要在關寧軍中斬頭露角的中下層將領,本該早就意識到這一點,卻直至此時才驚覺,可見其火候實在是有些欠缺。

祖大樂袁七這些人,留在各自將帥的麾下日久,習慣了聽命行事,竟比他還要遲鈍一些。

由此,黃重真又想到:“關寧軍雖在日漸壯大,單兵作戰與團體配合的能力,雖在日益提高,但是將領的指揮素質,卻仍然亟待極大的提高。”

麵對眾人捉急的目光,黃重真捉起酒碗與端著酒碗笑而不語的顧同應碰了碰,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酒,才道:“放心吧,顧大哥早就安排好了。”

少年們吃驚地望向顧同應,後者則驚訝地看了看黃重真,才一口飲盡碗中的濁米酒,擺擺手道:“安排不敢當,隻是留了幾人監視建奴的動向罷了。

建奴人都是旱鴨子,隻知騎馬而不識舟船,而且視弓弩如至寶,弓弦若經河水浸泡,便都要作廢了,故而泅水來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建奴人又一向偏激怔愣,最喜出其不意,故又不得不防。倒是黃老弟觀察入微,真是令顧某佩服佩服。”

說著,顧同應又倒了一碗酒,朝黃重真舉了舉,便一飲而盡。

黃重真也回敬了一碗,道:“豈敢豈敢,顧大哥思慮周詳,才令吾輩軍人佩服佩服呢。”

顧同應又連道“不敢不敢”。

而看著兩人相互吹捧的惡心樣子,祖大樂吳三桂等人,忽然覺得整張糙臉都火辣辣的,也不知是給羞愧的,還是這濁蠟的米酒後勁十足的緣故。

總而言之,也隻能借著酒意來掩飾了。

顧同應嫩撲撲的媳婦兒,又領著一幫大小媳婦兒,端了幾個小菜上來。

吳三桂豬哥一樣看著她許久,連喝酒進去的又灑出來了,都未曾察覺。

直到祖大樂用強壯的肘子狠狠頂了頂他,才讓他收起這般無禮的舉動。

吳三桂郝然朝著顧同應敬酒,他的老婆卻搶過那隻酒碗,與諸位少年一碰,便一飲而盡,其餘小媳婦兒雖然長得粗糙了些。

然而一碗濃濁的米酒喝下去之後,便都被一群少年看得麵紅耳赤,倒成了一道難得的風景,隻不過很快便又羞羞地跑回屋內去了。

不過這一幕插曲,倒是令得男人們喝酒的氛圍,更加高昂了幾分。

菜過五味,一群大老爺們和一群少年,便都喝得醉醺醺的。

關寧少年們隔腳晾手,人五人六地猜起拳來。

顧家莊的糙漢們見狀,自然分外覺得有趣,於是便在一群少年老三老四的教誨之下,“哥倆好啊六六六”地劃著拳,拚起酒來。

黃重真是個耿直的人,覺得心中有著一團疑竇實在是不吐不快,便借著酒意忽然問道:“顧大哥不是北方人吧?”

顧同應穩健的大手劇烈一顫,手中的酒碗不慎滑落,又在跌在地上摔個粉碎的前一秒,被他用同一隻手接住。

猜拳聲因此而頓止,一群大老爺們吃驚地望著黃重真,少年們則驚訝地望著顧同應。

後者努力地平複了一下心情,便反問道:“何以見得?”

黃重真倒了一碗猶自帶著些大米粒的渾濁米酒,端起酒碗朝他致敬,便又一口喝到了肚子裏。

周吉見狀,便嚴重懷疑這個千杯不醉的大酒鬼,隻是為了多喝幾碗酒。

顧同應卻一本正經地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這首詩中的山西村,指的並非北方的山西省,而是陸放翁的故鄉江浙山陰,這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