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官軍顯然也都不慫,驟然得到支援,士氣大振,便將滿腔的憋屈,盡皆轉化成為了向外衝鋒的動力,畢竟他們一直都在被壓著打。
就沒有一個男人是喜歡自己被壓製的,除了女上男下這個相對古人而言,較為新穎的姿勢。
“還不錯,已經知道借力打力了。”重真欣然一笑,瞅準了方向便將精鐵長矛往前一指,赫然下令道,“目標王嘉胤本部,衝鋒!”
“殺!”關寧鐵騎衝在最前麵,尤其是袁十三這個移動的坦克,總是覺得不能辜負了信王殿下這身金色布麵甲的信任,衝得那叫一個蠻橫。
但大黑馬比他的坐騎更為健碩,重真便如箭矢的鋒銳,槍出如龍。
王虎編隊不甘落後,卯足了勁兒追趕,殺敵。
“快!擋住他們!擋住他們!”吳延貴驚覺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目標居然是義兄王嘉胤,而不是自己這個正在揮軍攻打城門的人,當真是驚駭欲絕。
慌亂之下,他那本就鬆散的軍陣,瞬間就被鐵盾與銅板給撕開了一個碩大的缺口。張之極經過這數月以來的錘煉,又嚐到了浴血殺敵的酣暢,竟也奮勇無匹。
“殺!”
緊隨兩個西北農民編隊之後的,是一支誰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隊伍,大概五十來人,有利於鐵盾編隊之外,既不靠得很近,又起到了輔助殺敵的功效。
“哪兒來的搶人頭的兔崽子!”鐵盾咆哮一聲,率隊猶如鐵塔一般,望著吳延貴的破爛旗幟衝去。
另一邊,王嘉胤的兩千人馬,也受到了鑿穿戰術的致命打擊。
在這越過長城就是蒙古族領地的陝北,誰能不聽說過鑿穿戰術呢?但是真正見過之人卻極少極少,尤其是對於流寇而言。
畢竟他們最多隻見過一些零散的河套寇,大規模的蒙古族騎兵還真是無緣得見。重真認為,這就是大明軍人對得起大明百姓的地方。
至少那些誓死戍邊的軍隊,對得起“軍人”這兩個字。
尤其是嘉峪關、寧夏衛、哈密衛、榆林衛這些充斥著大漠孤煙的地方。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何等的悲涼,何等的豪情啊!
情感充沛的重真,驀然感受到了盛唐詩人對於邊塞的渴求,頓時豪情萬丈,長嘯連連。
他用精鐵長矛捅穿了十數名攔截流寇的胸膛之後,便猛然將長矛擲了出去,射穿了一個彎著獵弓想要偷襲的健壯流寇,然後飛快取下斜挎的長弓。
一直狼牙箭出現在手中,弓弦瞬間繃得筆直,“嗡”的一聲,弓如霹靂弦驚,離弦之箭,猶如閃電。
“大頭領!”王嘉胤的身邊還是有著好多個忠實親信的,這大概就是這個能夠列入八大寇之一的流寇頭子,本身攜帶的人格魅力吧,畢竟有過軍伍經曆。
王嘉胤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兒跌下黃塵滾滾的山包去。
他嚐試著指揮手下對那支直奔而來的百人騎兵隊進行攔截,但是七次匆忙於上山包上列陣,都盡皆被從溝壑之上的逆行騎兵,迅速撕裂。
那個一馬當先的悍將,周邊都是悍不畏死的保護著他的猛卒,他的弓很硬,箭很犀利,已能對站在山包上意氣風發的自己,造成極大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