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以為她這是要被賞,不免也發出豔羨的目光,卻聽木錦嫿接淡淡的道:“粗手粗腳的將我的衣裳洗破了,念在玉枝這麼勤快的份上,我就不罰你了,不過卻是不能繼續留你洗衣裳了,撥去灑掃院子吧。”
眾人頓時又被她這般的舉動弄的雲裏霧裏,不明白她這是何意思。
可是主子自有道理,比是她們這些下人們可以質疑的,因此沒人敢出聲。
而李嫂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正想大聲呼喊,卻突然對上木錦嫿那雙漆黑如深潭的眼睛,那裏麵泛著幽幽的冷芒,驚出她一聲冷汗。
她快速的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她揮揮手,轉身進了屋子:“都散了吧。”
眾人實在摸不透她的性子,隻覺得她做事無常,皆都不敢再掉以輕心,收斂著神情,小心謹慎的退下了。
王嬤嬤在她身後跟著進屋,氣的麵色發青:“小姐看看這都搜出什麼東西來了!”
“哦,什麼?木錦嫿倒還真的好奇了起來,聞言問道。
王嬤嬤自角落裏拿出一包東西:“奴婢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可是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說著攤開手掌,露出一個紙包來。一層層的拆開,拿到鼻子底下細細一聞,她立即變了麵色。
“怎麼了?”王嬤嬤深覺這一定是不好的東西,驚疑道。
林嬤嬤恰從門外進來,看了看,麵色陰沉:“是玉凝香。”
“玉凝香?那是什麼?”饒是王嬤嬤見多識廣,也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麼用途。
“這也算是熏香的一種,其色鮮豔,味清冽清淡,用來熏衣裳是最好的,能保蚊蟲不叮咬,與肌膚還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多是些夫人小姐們的喜愛。”林嬤嬤道。
“既如此,那又有什麼不妥?”王嬤嬤還說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嬤嬤不知,這裏麵被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便成了致命的毒藥。”木錦嫿眉色清淡,指尖冰涼:“若是長期沾染,便會致人不育!”
這話仿如一個響雷,震得王嬤嬤麵色大變,便連剛踏進門的杏梅也驚得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林嬤嬤點點頭:“沒錯,這背後之人心思真的毒辣,竟是想出這等陰私的手法來。所謂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可若是一個女子沒了生育子嗣的能力,在夫家的地位便也沒了依仗,還不就是任人拿捏的份。”
“三小姐心中可有數?”林嬤嬤出聲問道。
她搖搖頭:“如今我在府中太過招搖,也不好說是誰。”
林嬤嬤微微一笑:“那就一個一個的查。”
夜晚,杏梅一進房門便道:“小姐,你猜怎麼著?”
木錦嫿勾唇一笑:“小蝶出去了?”
杏梅睜大著眼睛:“小姐真是神機妙算!”
木錦嫿不過勾唇一笑,她不是算,而是她逼著小蝶這麼做。可是這些,她沒有同杏梅說,隻是淡淡的道:“可是看清楚了,進的是大公子的院子?”
“是,奴婢一直暗中跟在她的身邊,瞧的真真的呢。”杏梅提溜著眼珠子笑嘻嘻的看著她:“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