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時點完喝的回到位置上,在她的監督下乖乖把藥吃了。
“醫生說我的傷口已經恢複好了,慎行還總逼著我吃藥,真是煩人。”阮亦時小口喝著牛奶,一臉悶悶不樂,“這藥難吃死了,姐你給我看看到底都是些什麼!”
阮非晚將藥盒放進包裏,端起了自己的那杯檸檬水,“總歸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慕慎行能這麼細致的照顧你我也能放心,你就聽他的。”
“哼,頭一回看你們倆統一了陣營。”阮亦時高興地噘著嘴,注意力也從那些藥上轉移開,豔羨地盯著她的肚子,“寶寶都這麼大了!宋綺安比你還大上快兩個月份,我看著怎麼覺得你們的肚子差不多大,好奇怪。”
“興許是我這些日子吃的太好了,這體重蹭蹭往上漲呢。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得控製一下了,不然這小不點生出來一定是個胖娃娃。”
“胖娃娃才可愛呢!你現在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即使要”
阮亦時陡然沒了笑容,轉而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試探,“今天我進病房的時候,你好像和慕謹言不太對勁,姐姐你會不會後悔答應我了?”
“沒有,你別多想。”阮非晚神色一凜,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自己想起了薑畫的那番指證,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描述中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妹妹聯係起來。
不過,她看著阮亦時隨意“哦”了一聲便不在意了,卻忍不住想多問一句。
“亦時,外婆去世的那天,你是怎麼碰到薑畫的,你們又說了什麼?”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阮亦時險些被冒著熱氣的牛奶燙了嘴,抬頭時眼神沉沉。
她幹笑著,心裏竟不由得發慌。
“那天我去看外婆,到了沒多久就看薑畫也來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後來吵了兩句,我氣不過就走了,其實我一直在自責,要是我當時把她趕走或者一直陪在外婆身邊,外婆也就不會離開我了,說到底,外婆的死我也有責任。”
阮亦時淚眼朦朧,兩隻手交纏著掐住胳膊上的肌膚,掐的很深,“姐姐我一直不敢也不想去和你說這些,我怕你會怪我,我怕連你也會離開我。”
“是我不好,我不該問這些的,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阮非晚急忙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折磨自己,仔細一瞧,兩條胳膊上青紫交錯簡直觸目驚心。
“姐,你不會離開我的,你會幫我的對嗎?”阮亦時順勢問出心底的話。
“我現在情況有點棘手,顧白薇和薑畫都知道招標的事情了,想必慕謹言也已經清楚了,他還知道我和你們見麵的事情。”
“那他有沒有問你什麼?或者故意在你麵前提起相關的事情?”
阮非晚搖頭,心中百感交集,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她總是處於濃烈的愧疚感之中。
“那就沒事!慕謹言他也知道他欠你的,所以姐姐你什麼都不用怕。”阮亦時像是吃了定心丸,毫不掩飾地破涕為笑。
兩人又討論了日後的打算,阮非晚還是執意要離開,她勸了幾句後便沒再說什麼,很快借口稱累回了宋家。
宋渠正和宋綺安在花房裏說話,阮亦時事先不知道,因為心情好所以想親自去花房裏摘些花擺在房間裏,正巧碰了個正著。
“小時,你姐姐怎麼樣?”自她從花瓶下護住阮非晚之後,連帶著宋老爺子都對她態度親和了許多,近日來還特地囑咐了宋淑清和慕慎行要好好待她。
“姐姐沒什麼大礙,隻是說和慕夫人吵了嘴情緒稍稍有些激動。”她乖巧地回答,向宋綺安問了好之後謹慎地坐在一旁。
“那就好,你啊以後也該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眼看小輩們一個個都有了孩子,慎行比謹言還大上兩歲,你們也沒個動靜,外公也著急啊。”宋渠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好似無論慕家和宋家的關係如何,都影響不了他對慕謹言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