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混亂了許久,齊盛才帶著警察趕了過來,溫月已經昏了過去,陸清遠抱著她,一路飛奔著往救護車奔去。
她隻是受了些外傷,應該不會有事,可醫生一來,她就直接被接上氧氣罩送進了搶救室。
此刻的醫院靜謐得像是停屍房,隻有門口的紅燈,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就像是惡魔的眼睛,虎視眈眈的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衣服上還有溫月身上的血跡,他顫抖著手,竟然不敢去看。
不知過了多久,齊盛在他身邊緩緩坐了下來。
兩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陸清遠顫抖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遞到了齊盛麵前。
齊盛搖了搖頭,“這裏是醫院。”
他將手收了回來,仍舊點燃了那根煙放到嘴邊深吸了一口。
“她不是在你身邊嗎?怎麼會被徐若儀帶走。”
陸清遠的語氣低沉,平靜中卻帶著深不見底的寒意,齊盛冷哼一聲,淡淡回答,“徐若儀是你的女人,你怎麼沒有管好她,讓她這樣傷害月月?”
他頓時啞口無言,擰著眉頓了頓才回答,“我和徐若儀已經分手了。”
齊盛語氣冷漠,“所以你就後悔了?想重新追回月月?”
齊盛的語氣太過尖銳,讓陸清遠的臉色瞬間沉了幾分,他扭頭冷冷看著齊盛,“你搞清楚,一直以來她愛的人都是我,我就是想要重新追回她,和你也沒有關係。”
齊盛苦澀的搖了搖頭,“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你什麼意思?”他眉頭一鎖,手中的煙灰掉落在地上,肩膀也繃得緊緊的,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般。
齊盛卻隻是沉默,將頭埋在自己的胸前,一看也不看他。
陸清遠失去了耐性,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死命的摜在牆上,“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骨頭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齊盛眉間湧上幾分怒意,反手便拽住陸清遠的手,用力給了他一拳。
“你早幹嘛去了!有本事衝我吼,你怎麼不去找徐若儀算賬!”
他越想越覺得憤怒,揮起胳膊又掄了過來,隻是這次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陸清遠,就被攔了下來。
陸清遠是練過空手道的,輕而易舉的就扣住了齊盛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猶如一匹憤怒的野狼,朝他張開了駭人的獠牙。
“齊盛,你應該慶幸你今天救了溫月,否則就憑你今天給我的這一拳,我會讓你和你們整個齊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沒有在誇誇其談,就憑陸家在A市的地位,要整垮齊家,絕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憑借著相識多年的情分,陸清遠才會對他如此容忍,更何況今天如果不是因為他及時帶著救護車警車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齊盛的眼睛裏,血絲密布,當初是他陸清遠迫不及待的和溫月離了婚,現在卻又如此大言不慚的想要將她追回來,世界上哪裏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更何況,溫月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他一拳砸在陸清遠的肩膀,渾然不顧這是在醫院,撕心裂肺的對他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月月她得了癌症,她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