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忙完前麵的事也到了這裏,她心中高興,再看梁歡打扮穿戴都是一等一的體麵,心底更是高興,就說起家中事情來。
梁詩在夫家跟婆母鬥氣,聽著似是丈夫也不幫著她,還想回家來搬救兵,用梁詩皇後的名頭去壓丈夫,那丈夫卻不信,說你在閨中就跟你那個皇後妹妹相處不好,還想著人家幫你?
梁詩不服氣,跑回家來哭訴一番,苗氏當真的來找張氏了,話裏話外的說這事。
梁晨訝然道:“哪來的臉麵說這些,別說她在婆家丟盡了梁家的臉麵,這是祖父不在這,祖父要是在這,準得讓她去跪祖祠。”
梁歡搖頭:“不會讓她跪的,嫁了人的姑娘,別人家的人,咱們家不好罰她,就算是要罰,也是大伯母去教導。”
張氏嘿的聲:“那哪舍得罰,說都舍不得說,要不怎麼找到我這來了。”
母女三人心領會神相視一笑,張氏起身:“我去看看灶房好了沒有。”
梁晨叮囑梁歡道:“一會吃飯的時候,大伯母說什麼,你都不要搭理,可不能留下庇護族人的事來,從前杜太後就是事事都把杜家人抬在前麵落了口舌,才會落了那樣下場。”
梁歡點頭:“我曉得的。”
杜太後那樣的下場,也不盡然是因為杜家過於霸道,其間還有宋承母妃的死是杜太後下的手。
沒一會前廳下人來喊用膳,姐妹兩個挑簾出去。
苗氏滿臉堆笑的正跟安哥兒說話,安哥兒跟她不熟,苗氏熱情滿滿的有些嚇到安哥兒了,見梁歡到了,一溜煙跑到梁歡身邊。
俊哥兒湊到梁歡耳邊小聲道:“大外婆一直拉著弟弟。”
梁歡微微一笑:“大伯母坐呀。”
苗氏看著梁歡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塊極肥美的大肉,兩眼放光。
男眷們在主廳用飯,女眷們就在偏廳用膳,如今梁歡身份尊貴,坐在上位,她坐下後打發弦音去跟宋承說聲讓他少吃些酒。
涼菜熱菜一溜的上了,梁歡默默吃著一碟魚羹,苗氏幾次想跟她說話,不是被張氏打斷,就是被梁晨勸菜,吳氏在旁眨巴著眼看著梁歡,再看苗氏巴結的樣子,心下暗想,自己要不要跟皇後示好,又想到自己從前做的那些事,梁五怕是一直記恨著,遂不敢出聲,一副老實相吃著自己的菜。
梁歡擱下筷子,才打算倒酒,苗氏眼疾手快的站起,執著酒壺給梁歡倒酒。
“阿歡,從前是伯母不對,伯母給你倒酒賠罪。”
梁歡眉風微動,這還是要扯上去了。
她笑笑接過苗氏手中的杏花酒瓶:“哪裏的話,都是一家人,哪來的賠罪不賠罪,我給伯母倒酒。”
這哪裏使得!就算是梁歡倒了,苗氏也不敢喝呀。
雙手上前捧過梁歡手中的酒壺,訕笑兩聲沒再說倒酒請罪的事。
梁歡指著桌上一道冬瓜蝦仁道:“還是家中的做的合我胃口,宮裏做的也好,可就是覺得沒有家裏的話。”
張氏就道:“還是從前那個姓苟的廚娘,咱們家回京師後,還請的她。”
梁歡話風一轉:“不知道三姐姐在夫家可吃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