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正滿心思想著怎麼跟梁歡開這個口,梁歡提及梁詩,她立刻接話道:“還成,就是……”
梁歡擱下筷子,一臉認真問:“就是怎麼了?”
苗氏一臉猶豫,幹笑了聲,就是這聲略有尷尬的笑,梁歡發現她這位伯母沒了幾年前的目中無人,沒了那樣的神氣,從前看著二房的孩子們,她這大伯母可都是帶著不屑,換做五年前,苗氏都不會有這樣的局促的笑。
梁晨不解的看著梁歡,張氏出聲道:“阿歡吃飯。”
梁歡笑著擺手:“既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我是梁家人,是出了門姑娘,雖說嫁的夫婿是陛下,可就是因著這身份更加不能藏著短了,伯母,你說說看,梁詩怎麼了?我聽聽看。”
她醜話說在前麵,苗氏哪好意思說要皇後出麵教訓梁詩夫家,白著臉笑了兩聲:“也沒什麼,就是小夫妻慪氣,我那姑爺屋子裏抬了新人,阿詩心裏不舒服。”
張氏要笑不笑:“男人麼,三妻四妾不是常事?誰家後院不這樣,要我說梁詩也別跑回家說這些,有這精力還不好好想想,怎麼伺候丈夫呢。”
苗氏心中惱恨,又拿張氏沒有辦法,這換做從前張氏在飯桌這樣譏諷她,當著麵不說什麼事後也會找回來!
苗氏掖著帕子誒的聲:“誰說不是,這孩子性子直,你們姐妹一起長大的,又不是不曉得,回頭讓她去給皇後娘娘磕頭,皇後娘娘到時候好好說教她幾句,既是自家姐妹,教訓阿詩幾句也沒什麼。”
這是還要到宮中見自己了?梁歡跟梁詩可沒這麼好的關係,從小到大兩人都跟烏眼雞似的不對付,這出嫁了,遇不到省心,這還是往跟前湊。
梁歡直接道:“磕頭就不用了,自家姐妹還用磕頭太見外,伯母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幫不上的伯母也別怪我,我雖是個皇後,可身在高處也有拘束的地方,女官們都看著呢。”
苗氏僵了僵,張氏臉已經沉下來了,這是拿著梁歡回家硬要幫忙。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皇後娘娘宣旨阿詩進宮跟您說說話。”
梁詩眉眼沒抬,端了茶盞吃茶:“伯母,這可不行,命婦才能宣旨進宮,三姐姐的丈夫沒有給她掙來誥命之身,我就是皇後也不好逾距,伯母還記得杜太後就因為逾距庇護娘家,被先皇責備,杜家倒台其內的原因也有些這個,伯母在深宅不出門,這些事怕是不懂。”
苗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梁歡數落一通,還不好說什麼,五姑娘早就不是以前的五姑娘,嫁的天下第一人,誰都得罪不起。
張氏在旁暗暗得意,還以為二房的人好欺負?我家女兒憑什麼要給你家那個潑婦抬麵子?
三房吳氏眼珠直轉,見桌上氣氛不對,剛巧甜湯上來了,吳氏起身給梁歡裝酒釀圓子。
“皇後娘娘嚐嚐。”
梁歡看著碗,心中想,好了,這是從五丫頭變成了皇後娘娘。
不過她也受得,她就是皇後。
晚膳用的不大愉快,要不是苗氏在桌上說那些事,梁歡覺得這次回家還行,出嫁幾年,算上歸寧那次,這是第二次回娘家。
宋夏安在梁歡從前的閨房聽雨閣玩,梁歡進去的時候,宋承陪著兒子蹲在地上,數梁歡小時候玩的那些磨喝樂。
見梁歡邁進來,宋夏安高興的拿起一隻穿著紅衣服的磨喝樂。
“父皇說這個是他送給你的。”
梁歡細看,還真是,不由笑了,想到從前她對宋承的誤解,心下愧疚,又想到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目光婉婉看向宋承。
“還以為丟掉了呢。”
宋承也知道她從前總是厭惡他,也是因為前世那些糾葛才會這樣,他不計較,他願意跟任何人計較,就是不會跟梁歡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