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軟禁(1 / 2)

也是後來燕卿卿才知道,蘇太師去世的那一晚,本在獄中的韓不周突然消失,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他,作為外孫女,她可以替蘇太師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好好置辦他的後事。

蘇太師的葬禮由燕卿卿一手操辦,她冷靜自若,將其安排的妥當有序,讓蘇太師走的風風光光。

將一切都安頓好後,回到屋裏,突然便繃不住,哭的心髒揪疼。

那些幼時不曾被刻意記下的片段紛至遝來,每一幕都在訴說著她的失敗。

是她親信他人,導致外公的死亡。

她重活一世,揚言要將仇人殺死,換來一家安康。

可如今,她還是在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她而去,毫無辦法。

偌大的無力感襲來,如大雨傾盆,將她裏裏外外裹了個遍,燕卿卿被困於其中,幾乎無法呼吸。

頭疼的厲害,接連幾日的故作冷靜終於在此刻被擊潰。

哭的無法呼吸時,眼前便黑了下來,緊接著,人緩緩失去意識。

最後的記憶裏,是推門而入的揀玉的一記尖叫。

燕卿卿病了一場,燕元期差了太醫來,卻診斷不出她所患何病,她昏睡了整整三日,三日後,茫然睜眼。

眼前有一瞬間的白,如下了一場漫天大雪,將所有記憶覆蓋。

後回憶如青草嫩芽,成片的鑽出這厚厚的一層積雪,鋪在腦皮,她捂著頭,炸裂的疼痛令她渾然失去知覺。

燕元期此時推門而入,恰好見到她抱著頭,痛苦不堪。

手中的湯藥霍的摔落在地,他連忙上前,握住她的胳膊:“十四,你怎麼了?可是哪裏疼?”

燕卿卿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隻知道他的唇瓣一張一合,眼前無數層幻影,最後重疊上一張掛滿擔憂神色的臉來。

燕元期不再遲疑,握著她的手,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內力。

有一層無形的暖氣,從心底處騰起,後將她身體裏躁動不安的痛楚壓下,漸漸的,疼痛減少,唇色也緩緩恢複正常。

燕卿卿眨了眨眼,覺得他的話像是從天際傳來,雖遠,但聽得真切。

“現在怎麼樣了?”

燕元期麵上擔心不是作假,他稍稍壓著唇線,麵容緊繃,眼底的關切呼之欲出。

他是真關心她,但這又如何呢?

就像前世的韓不周是真愛她,到頭來,還不是照樣滅了她的國,毀了她的家?

燕卿卿收起眼底異動,她點點頭:“好多了。”

燕元期長長舒出口氣,繼而心內浮上一絲疑惑。

給她輸送內力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的做法,常理來說,一個沒有習過武的身體,貿然輸送內力,反而會適得其反。

可她的身體不見排斥,倒一點點將他輸送的內力吞噬。

她先前,可是習過武?

不應該,若是有身手,他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

“我有點累。”

燕卿卿說罷,燕元期立刻接話:“那你先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說完起身揚長而去,走時,細心替她掖好被子,關好門窗。

外頭的寒風吹不進來,屋子裏又生著炭火,暖意侵肆,燕卿卿遍體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