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爆炸產生的氣浪讓路修所在的海域變得波濤洶湧,灼人的熱風吹在他身上將他被海浪打濕的衣服烘幹後馬上又被新的海浪浸濕。
路修單手緊握著甲板上的擋板,用粗繩將自己捆在擋板上,死死的盯著那麵懸掛著四色Z旗的敷島級戰列艦。
雖然距離遙遠船上的人他一個也看不到,但路修堅信,對方也在船上某個位置看著自己。
這是一場關於信念的比拚,代價是路修的性命。
左前方800米處!
強烈的紅色訊號在自己腦海裏閃爍,路修下意識操縱指揮艦向右急轉,指揮艦在海麵上劃出一道弧線,一枚炮彈堪堪貼在指揮艦水麵落下,炸出一大片水花。
這是他感應能力的進階應用,他可以根據目測炮彈軌跡來下意識推算出炮彈的落點,隻不過這對會給他的精神力造成極大的損耗,平時他很少有機會使用這個能力。
“姐姐,如果真想幹掉那個海軍的話派我們上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浪費這麼多彈藥?”
新生重櫻聯合翔鶴級航空母艦二番艦鶴不解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姐姐鷸。如果是自己的話,隻需要幾艘艦載機就能輕而易舉擊沉對方。
鷸聞言笑了笑,將被海風吹散的銀色碎發攏到耳後,神色複雜。
“直麵死亡很可怕,尤其在仍有退路的情況下依然做出了這種選擇,這個男人,很不一般呢。”
“姐姐?”
鶴顯得更疑惑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姐姐要稱讚一個圖謀自家艦隊的卑鄙小人。
“鶴,你對新生重櫻聯合的目標能夠成功嗎?”她轉頭望向自己那天真的妹妹,語氣平靜。
鶴聞言陷入了思索,但很快,她帶著她那特有的自信說道:“隻要有姐姐和其他同伴們在,我相信我們一點能把那些走上錯誤道路的夥伴們帶回來的!”
“不愧是鶴呀。”鷸聞言溫柔一笑,這個回答十分符合自己妹妹性格的。
但她知道,新生重櫻聯合遠不如表麵那般風光,說是分裂,實際上她們才是重櫻裏的那些少數派,這從艦隊裏的艦娘人數上就能看出來。
不過,他終究沒能突破自己命運的枷鎖呢,鷸眼神一黯,向著船艙走去。
海麵上,路修的指揮艦停泊在海麵上一動不動,炮火在他周邊傾瀉著。
雖然他有那種堪稱作弊般的能力,但終究,對麵的炮火還是太密集了。
路修在躲避一發會在自己前方落地的炮彈時,另一發炮彈命中了指揮艦的艦尾,雖然幸運的沒有造成殉爆,但指揮艦的動力係統已經完全失去運作了。
路修冷靜的鬆開捆綁在自己腰間的尼龍繩,平淡的看著前方僅有幾海裏遠的艦船仍舊毫無停止跡象的發射著炮彈。
他已經完全可以預見自己的結局,死亡隻是時間上的問題,隻是看能不能留下全屍罷了,還好,他自己並不怎麼看重這個。
鮐看著停在前方的艦船,舉著刀的手依然伸的十分筆直,隻是氣質再添幾分滄桑。
“鮐大人!再不停火的話,那個家夥真的會死的。”獒忍不住開口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