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星暗,雲灰風寒。
東海之外,群山環繞,頗多險峻之地而人煙難至,人類的足跡一般也就止步於國道、省道,即使有些發燒驢友露宿在外,終究也是少數中的少數。
所以一到晚上,這巍巍群山中,鳥獸盡出,搭配上暗淡的毛月亮,簡直就是鬼影憧憧,若再有穿林風一過,更是幽幽咽咽,又像人哭,又似鬼嚎,但凡膽小一點的,碰到點動靜,隻怕三魂能嚇散兩魂。
可在此時,卻有一件邪乎詭異的事情發生在這群山之中。
“叭,叭叭...”
一陣車鳴聲,突然在林中響起,格外突兀。
可這片山林,既無道路,也無人煙,怪石林立,草木茂盛,常人走都難以行走,這車子是怎麼開進來的?
可沒過一會,一輛詭異的,紙紮的出租車,就出現在山林中,如履平地,便是懸崖峭壁也阻攔不了它分毫。
更奇怪的是,這紙紮的出租車裏,竟然還有司機乘客!
所謂紙紮車,自然行的是陰間路,如果這樣說來....
這車裏麵坐著的,豈不是死人?!
而在這時,這輛紙紮的出租車後排,卻傳來一聲既像詢問,又像自言自語的低沉歎息:“你說,邪祟害人該死。那人害人,該死?該活?”
出聲的,正是範安。
原本上車時昏迷失神,宛如木偶的範安,此時已經麵如寒冰,正正的坐在出租車後排,眼睛冷漠的看著前方,絲毫不在意周圍越來越陰森幽暗的環境。
莫非範安是在同司機說話?
可透過車內後視鏡,卻能看到此時坐在駕駛席上的司機,赫然也是一個紙紮人!
圓盤子大臉,畫著濃濃的腮紅,大眼小嘴,鬼氣森森,嘴角還掛著一抹詭異邪魅的笑容,仿佛在對著範安冷笑。
範安捏了捏拳頭,卻沒有動手,這個紙紮人司機有點像是某種製式產物,並沒有太多的靈智,否則在範安淡然坐起後,也不會沒有半點反應,就這樣直白依舊的載著範安往目的地而去,亦或者就是他們的老巢。
總之現在動手,殺之無益。
此時範安已經有八分肯定,這紙紮出租車的幕後黑手,便是讓那黃毛青年變成邪祟的所謂仙姑,或者說是同一勢力,指揮著他們不停擄掠活人,進入深山之中。
有這等鬼車作為腳力,他們的老巢等閑人還真找不到。
而更主要的是,範安發現,這些邪祟組織之中,竟然同樣有著活人存在!
就好比前麵那站街女,便是活人,並非邪祟,隻不過身上有著淡淡的鬼氣,可以運用一些詭異法術。
而這也是範安故意演戲而不是直接出手的原因之一。
這算什麼?同流合汙?人奸?
範安倒想看看,這背後黑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又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紙紮出租車七拐八拐,不急不慢,開向一片深山老林,近乎人粗的樹木隨處可見,顯然已經多年沒有人煙踏足。
掏出手機,範安驚奇的發現竟然還有一格信號,一定位,便將此處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老人山,據說放在古時也是一處行軍險地,多有惡戰展開,便是幾十年前,也發生過一場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