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吃死人飯的行當不少,撈陰門的更多,但掘墳頭的,卻隻有四家傳承在龍國曆史淵源。
卸嶺,搬山,摸金,發丘!
甚至於,衍生出了四種職業:卸嶺力士,搬山道人,摸金校尉,發丘將軍。
但無論這些門派傳承如何,所作所為,大多都是為了發死人財,卸嶺門的業務廣一點,也發活人財,再道德高尚一點的,也是把收成上交給國家。
可搬山派的搬山道人不一樣,別人都是求財,就他搞特殊,隻追尋傳說中的寶物雮塵珠。
這誰頂的住啊!
曾經幾十年前,搬山派和卸嶺門有過一段蜜月期。
搬山傳承對付邪祟厲害,卸嶺秘法對付生靈厲害,兩兩聯手,什麼鬥都敢盜,賺的是盆滿缽滿。
結果那一任的搬山道人在緊要關頭又追逐雮塵珠而去,導致卸嶺門的魁首在一個大墓裏重傷失蹤,下落不明,卸嶺門的勢力在綠林中一落千丈,從那之後,兩家關係就惡劣了起來。
另外卸嶺門的勢力可比搬山派大的多,這個陳把頭隻是東海卸嶺門的把頭,卸嶺門的總壇在湘州,有卸嶺力士魁首鎮守。
總而言之,這個劉彪不想跟著自家老大混了,準備撈一筆就走,這主意就打到範安的身上。
陳把頭點了點手中的煙壺,想了一想:“一個億,不值得我同搬山道人交惡,你回去吧。”
“不用你出手,你隻要明天請邵穀哲吃個飯就行,我卷了東西直接來你這,咱們財貨兩清。兩千萬,也不至於讓你和我翻臉吧。”劉彪冷笑一聲:“這肥羊可能和發丘一脈有點關係,但事後也是找到邵穀哲頭上,你我這無本的買賣,還做不得?”
“那中類,幹他一票!”陳把頭摸了摸光頭,咧嘴一笑:“剛好我結識了個貴人,得了件寶物,這就請邵老板明日賞個臉,給我掌掌眼。這樣,我派幾個兄弟跟著你,替你打打下手。”
陳把頭也怕這劉彪卷了東西自己跑了,讓自己背上搬山道人的掛落。
兩人一合計,定下了計策,便等著範安‘羊入虎口’。
第二日,聚奇齋中,邵穀哲有些為難的看著一張請帖,東海卸嶺門的把頭,竟然在這個時候請自己和楊師傅去給他掌個眼,順便結識個貴人。
可今天又有個大生意上門,這到了門口的生意,總不能不做吧。
“老大,你們去吧,店子裏有我。”劉彪笑了一笑:“我們搬山派和卸嶺門的關係也該緩和一下,日後說不定還要合作。不過今天這貨的價格,老大你得給個準兒。”
他們這些撈陰門的,判定古董真假很簡單,就看在土裏埋了多久,陰氣屍氣怎麼樣,簡單粗暴,再結合點古玩知識,也不怕被人騙了。
邵穀哲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想了一想:“店子裏的流動資金不是很夠,上限兩千萬吧,隻收個一件兩件也行,特別那尊佛像別看走眼了。”
“沒問題,老大。”
目送邵穀哲和楊師傅匆匆離去,劉彪冷笑一聲,把手裏的紫皮核桃捏的哢哢作響,等著範安上門。
不多久,還沒到晌午,範安就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什麼?才三百萬?昨天可是說好的五百萬!”範安眼神微虛,不善的看著眼前的劉彪,感覺這個人在壓自己的價。
劉彪把八麵佛像往範安那邊推了一推,滿是誠懇:“範先生,這件我們聚奇齋掌不了眼,收不了,抱歉了。這件玉鐲和銅馬,三百外,您看行麼?”
我要這佛像有什麼用,辣雞。
範安把佛像推了過去,不滿的說到:“五百萬,三件打包賣,買賣不成仁義在,談不攏今天就算了。”
“那行吧,就當我們聚奇齋交了範先生這個朋友。”劉彪略作思索,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從後屋拖出兩個行李箱,遞給範安:“範先生,這是五百萬不連號舊鈔,你自己能帶走吧,需要我送你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