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動了動眼珠以表示自己還正常。那少年看了之後把自己的手貼在右梧額上試了試,又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才笑嘻嘻道:“燒都退了,好像也沒傻,你現在還有哪裏不舒服麼?你叫什麼?”
右梧眨一下眼,搖搖頭沒話。
那還算唇紅齒白麵相和善的少年把蓋在右梧身上的被子又掖了掖,道:“我叫顏澤啟,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就乖乖在這裏呆著好了,我家裏什麼都不缺,你要什麼隻管。”
右梧努力扯出個微笑,用口型道了聲謝謝。
顏澤啟又打量右梧片刻,接著回頭看了一眼房門,衝右梧歪頭狡黠一笑,把聲音壓低了些,幾乎貼著右梧耳朵問道:“看你這樣子……是從哪家逃出來的倌兒吧?”
右梧聽到這話,立刻皺了眉,接著就側過頭去,不再看顏澤啟了。
顏澤啟一看右梧的反應,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就站起來撐著床麵俯下身子聲道:“你別擔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隻不過……我如今是偷藏著你呢,我爹不知道,你別鬧出什麼動靜,不然到時候我爹責罰下來把你趕出去不,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右梧不理會邊上的少年,隻閉了眼睛。顏澤啟以為他是又睡了,便直起身來,含笑審視他精致的麵容。
右梧雖然不去理睬顏澤啟,閉上了眼睛卻也毫無睡意,這兩的昏迷下來,已經是再也睡不著了。這會兒不同於剛醒時的朦朧感覺,已經想起了自己生辰那晚發生的事,加上現在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還被當做了倌,一時間腦中思緒無比繁亂,隻覺得頭痛欲裂,十分難受。
顏澤啟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隻見右梧緊緊皺眉,額上還滲出冷汗,麵色十分難看。他拿出熏了香的帕子給右梧擦了汗,就折身出屋喚人又請了大夫來。
大夫隻沒什麼大礙,但是需要休息靜養。
顏澤啟鬆了口氣,這時候廝也端了些食物來,白粥青菜十分清淡。
“醒醒,來吃點東西。”顏澤啟坐在床邊端著粥碗,推了推右梧的肩膀,右梧緩緩張開眼,臉上仍是沒什麼血色。
顏澤啟使了個顏色,廝便把右梧扶起來讓他坐好,接著很識趣地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來,張嘴,我喂你。”顏澤啟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右梧嘴邊。
右梧垂頭倚著床欄坐著,抬眼看了看顏澤啟,因為方才聽他了當自己是倌兒,此時看,就覺得這人臉上的笑容不像開始時看來那樣和善了。
右梧從被子裏抽出手臂,還沒接過粥碗就覺得手臂肩膀隻要稍微一動都酸痛得厲害,軟綿綿的,隻好像這個身子都不是自己了的一樣,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伸出手對顏澤啟道:“我自己來。”
顏澤啟一笑,抬手把右梧額前的一縷亂發撥到耳後,右梧看到他有所動作時就嚐試側身躲了,隻是沒躲過。
“別客氣,你看你現在的身子,還是我來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