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明豔美妙,就像是他每日使用的印尼,紅色,是代表生命與熱血的顏色,也是代表審判和權威的顏色,而這,也是他最愛的花的顏色。
司嵐律心頭狂喜。
看到了麼右梧,你跟我爭又怎麼樣,你和白澤關係好又怎麼樣,最終,擁有命的人還不是我麼?終究會一統下立於眾生之上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哥哥呀,現在連白澤都不再支持你了,你拿什麼跟我鬥呢?司嵐律看著遠方,似乎可以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個他從未見過一麵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那個讓他忌諱和憎惡的人。
司嵐律內心激動,嘴角噙笑,他並未仔細看命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將它貼身收好,而後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姿態對離相道:“白澤,你可以抬起頭了。”
離相像是經過了重重阻隔一般,艱難地抬起頭,對上了司嵐律的視線。
經過了千年時間再次遇到的主人,與離相來,是命運,是敬畏和必須服從。
而司嵐律的心卻狂跳起來。
他怔怔地看著離相的那張臉,除了發色和衣著之外,相貌身形都和玖息一模一樣,有那麼一瞬間,他腦中冒出了荒唐的想法,他以為玖息就是白澤,白澤就是玖息,所以玖息才在他時候救他,因為他是白澤,而自己是他必將選擇的帝王,這就可以將一切通了。
因為這種想法帶著濃濃的誘惑,所以盡管它十分荒誕,但短時間內,司嵐律還是陷入了這個想法中無法自拔,他認真審視著離相的五官,試圖從中找出那怕一絲一毫跟玖息的區別,卻找不出。
離相眼看著與自己麵對麵的司嵐律眼中的冷厲和深深的城府瞬間被疑惑取代,而那疑惑漸漸淡去的同時,又有一種十分溫和的情緒從其中慢慢生發出來,離相看在眼裏,隻覺得不解。
他知道自己的樣貌如何,也知道尋常人看到自己時會作何反應,但很明顯,司嵐律看到他的時候,反應不是那種一瞬間看到美色所露出的**或者占有欲,而是一種很繾綣的溫柔,像是在看一位舊相識,一位自己喜愛的故人。
不過離相並未多想,他與他命定的君主,本就不同尋常,兩人之間早就由一種叫做命的無形力量相連接,即使司嵐律覺得他親切,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在司嵐律幾乎向前一步,開口問出“玖息,是你麼”的時候,丁草在他身後輕輕觸碰了他的袖口,在得到他微微轉頭的回應之後在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我知道白澤和玖息相像,但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司嵐律轉頭看著丁草,丁草繼續道:“殿下,哦不陛下請相信我,他們的妖氣不同,我可以感覺得出來。”
司嵐律再看離相,果然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和身上的某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東西與玖息不同,這樣想著,他就冷靜了下來,眼神也恢複了一如往常的冰冷深邃。
司嵐律大步向前登上祭壇,離相垂目恭順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