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快十點了,柯逸凡還沒有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倒是小昭來了個電話,說和老板有急事去了外地,來不及去吃她做的飯了。

他終是還沒有原諒她,暖暖對著滿桌子的飯菜歎氣,想想自己不過是想讓他開心而已,隻因為他曾經向她說起過,吃到她為他做的飯菜是他這輩子裏最開心的事情。

她也是傻,如今的柯逸凡早已不是從前的他了,他不恨她,她都應該覺得慶幸才對。

一念至此,便起身要倒掉飯菜的,轉念一想,又覺得為柯逸凡這樣的一個人暴斂天物如此浪費是不值得的,就拿了幾個保鮮盒想裝起來拿回去給澈原吃。

一邊裝一邊還在自我安慰,心想,是他柯逸凡沒有口福,他那麼無情,老天是在懲罰他吧。

收拾完了,她又洗盤子和碗,還在廚房忙,一轉身看到有個人斜倚在廚房的門口正抱臂斜睨著她,她驚了一下,手中的盤子落了下去。

☆、第十二章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1)

“我又不是鬼,你至於嚇成這樣嗎?”柯逸凡蹲下來幫她撿盤子的碎片。

他靠得太近,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以至於她一慌,盤子的碎片劃傷了手,殷紅的血湧了出來。

他很快地抓起了她的手,迅速放在嘴裏吮xī了一下,然後說:“這麼笨,就不要學人進的廳堂下得廚房了……你看什麼,我臉上刻有字?”他問她。

她臉一紅,解釋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飯菜都打包了,你還吃嗎,我去熱給你……”

她要起身,被他拉住了,他壓著她手上的傷口神奇地從口袋裏摸出了一片創可貼出來手嘴並用地撕開了為她貼上,那神情,很是撩人。

他貼好了,但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說:“說你笨了,你還真笨,打個電話說什麼請人吃飯,你覺得誰會為這樣的理由而來,除非那個人是傻瓜。”

她猜不透他的意▽

他看了她一會,歎了口氣,然後摸出了煙,火柴刺啦的一聲燃起一小簇藍色的火焰。

他坐得離她遠了一些,背靠著沙發抽煙,很疲憊的樣子,間或夾雜著幾聲忍不住地咳嗽。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因為想起他那年冬天因為感冒發燒而感染的肺炎,那場肺炎差點要了他的命,她說:“就那麼喜歡抽煙,不怕抽死?”

“抽死不是更好,不是解了你心頭之恨了?”

他隨口回了一句,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她又恨又惱又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就說:“你說的對,去死吧,早知道你這麼想去死,我就不該……”

她說不下去了,隻起身開始收拾餐桌上的飯菜,帶著恨吧,因而將碗盤弄得叮當作響。

他慌了一下,幾乎是迅速地把煙掐滅了,又用手揮散身邊的煙霧,急忙地說:“不抽了,不抽了,我聽你的……”

她沒有理他,轉身將那些碗碟送進廚房,開了水龍頭,要洗碗,可在洗碗池邊站了良久,沒來由地滿心委屈,眼淚忍不住地就掉了下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伸手關了水龍頭,說:“你這是想用眼淚洗碗?。”

他或許是想逗她笑,可她卻哽咽的更厲害了,仿佛要把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淚水落下來似的。

他背靠在洗碗池上,默默地看著她,眼圈也有些泛紅,幾次想把她拉進懷裏,都被她手打腳踢地很堅決地推開了。

☆、第十二章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2)

她又怎麼會知道,他來這兒之前先去見了陳艾倫,他向陳艾倫說分手,陳艾倫哭哭啼啼地,怎麼也不肯,又用柯氏目前的危機威脅他,說:“你在這種狀況下和我說分手,就不怕我父親一怒之下從柯氏撤資,逸凡,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果這樣的話,你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

他本來還心有不忍,聽她這麼一說,就徹底斷了對她的所有憐憫,他冷淡地說:“隨你吧!”然後站起身來要走。

陳艾倫心有不甘,叫了他一聲,抓過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往手腕上劃,她也不是真心的吧,被他搶過來了,可手腕上還是留下一道輕微的劃痕。

念及她從前對他不壞,他找來創可貼為她貼好了傷口,又說了很多的話,勸了一會,才離開的。

總以為這麼一耽誤,暖暖會已經離開了,可感到樓下,看到窗子裏的燈光,他的心一下子酸楚起來。

他曾經那麼傷過她,又有什麼理由請求她的原諒呢?

就故意氣她,以為惹她惱了打他幾巴掌解解氣也是好的,隻是沒想到反倒把她惹的哭了。

他的心生生作疼,隻強行抱了她,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裏,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錯了,我錯了,求你不要再哭了……”

她還是哭,抽抽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