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張紙握在了手中。
後來我把這事同陳輝談了,隻說是自己報的名,沒提雨生的名字,否則依陳輝的脾氣,肯定不允許。陳輝極其讚成我的這個決定,我本來已經想好的各種說詞,都沒有了用武之地。看著他滿臉燦爛的笑容,我有些傷心,他根本就不關心我為什麼學這個,看樣子陳輝是很想我早日獨立,以便他能更容易脫身。
我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除了平時上班之外,所有的周末時間我都得在這個設計班度過。這個班人數不是很多,二十人還不到,但是個個都性格十足,幾乎沒有遮掩。剛開始確實有點適應不過來,在之前我的整個人生都是在謙虛與自足中度過,突然掉進個性極其張場的圈子裏,就像醜小鴨誤入白天鵝群,驚恐不安。
我沒有功底,對服裝設計全憑一種自然,與本能。我不懂的尺寸,剪裁,質料甚至服裝設計最基本的東西。我隻懂得畫畫,小時候我就喜歡畫畫,畫各種各樣不同顏色的組合,總能從中找到樂趣。
雨生也會在空閑的時候,過來找我。為了不至於影響到我,我們常常會約個地方先見麵,然後再回家。我一直沒忘記雨生同安靜的故事,這絕對是個好故事。姐弟戀現在不是很流行嗎?雨生應該比我大幾歲吧。雨生笑我應該去寫小說,或者當私家偵探。
陳輝有時還會對我拿回來的作品,瞧上幾眼,然後送給我幾句讚美之詞。不知為什麼,我不喜歡,我總覺得陳輝的這些話透著虛偽,透著另一層意思。陳輝現在的應酬也比以前多了很多,衣櫃裏的衣服有一半是他的。他的衣物我很少買,他也從來不在我麵前提需要買什麼。我其實很想幫他買,我覺得替自己的男人挑選衣物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我不敢,我怕自己的眼光太差,即使買回來他也不會喜歡,反倒讓他小瞧了我。
九
、安靜來找我,是我沒想到的。
他在我周末放學的路上等我,穿著一身黑,黑色牛仔褲,黑色T恤衫,個頭很高,肌肉很美,惹得一班美眉駐足觀看。我遠遠看著他,不敢走上前,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抬起頭來,對我笑了笑。我突然感覺,這還是個孩子,不知為什麼,我也隻大他兩歲,我確實就感覺他還隻是孩子,或許是他的笑容。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我的身邊。
“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餐飯。”他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了想,或許他找我是有關雨生的事,於是點點頭。
他帶我去了麥當勞,於是我又一次肯定,他真的是一個孩子。麥當勞是最不適合談話的地方,這是一個孩子特別喜愛的場所,我也很喜歡孩子,但是現在我與安靜談的不是孩子,談的不是童真,而是談一個叫雨生的女人的事。安靜就像一個勇士,在前麵開道。周末的麥當勞就是這樣,不是一般的熱鬧,而是熱鬧的擠都擠不進。我在他後麵艱難的往裏麵走,沒位,樓上樓下全都是人。門口賭著的那堆人就是等座位。我搞不懂,不就是幾個雞塊,外加漢堡,真這麼好吃,值得等這麼久?
“美國佬就會賺中國人的錢。”或許是等了久了的緣故,我憤憤然的說。
安靜轉過頭,“你說什麼?”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把頭昂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安靜想了想,然後問我:“那我們去什麼地方?”這一問,反把我問住了。平常出來吃飯,總是別人決定,我跟著就可以了。
“你決定吧!”我把難題拋給了他。
“那好吧,我們出去!”安靜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把手一揮,又帶著我殺了出去。